会,你们不知,葛冰人是去岁才来咱们县的,至于缘由…”吴氏心跳个不停,摇头说话,声音小了下来,“这亲事不光要打听男方,还要打听冰人品行如何。”
“我打听过她,好几个妇人都说几年前葛冰人的亲妹子被人哄骗,失了身也失了财,之后想不开投了井,听说大着肚子呢,捞上来惨得很,一尸两命,之后葛冰人发誓不会再让别家姑娘入了火坑,好几户人家都找她做媒呢!”
“也是可怜人,那二嫂何不妨与葛冰人一同去戳破那人的恶心事?想必,她也能当个证人。”许氏不由得唏嘘。
“想着葛冰人还未曾到县城,我这就去找她!”吴氏声音急促,愧疚地看了眼林思芸后,手忙脚乱正要出门。
“娘!等等!”林思芸拉住她,“都这个时辰了,先养足了精神,等明日再去。”
“芸儿…娘…”知晓自己可能亲手找了个火坑将女儿推进去,吴氏心里难受得紧,抓着脑袋恨恨道:“以往两家亲事都是先由冰人来说媒,之前他亲自来家里相看,已经是不合常理…现在想来,娘当时真是糊涂了…老娘明日跟葛冰人说了之后,便去他家闹个不休,撕烂他的嘴!”
“二伯娘,千万别打草惊蛇,他有这般坏心,人还能好到哪儿去,之后他们抵赖还脏大堂姐的名声怎么办?打蛇打七寸,那外室还是逃奴,要不要告官?”林思虞提醒道。
许氏也道:“听那外室的话,她也知晓那人和芸儿说亲,那外室并不无辜。”
“想推我闺女入火坑!没门!”这件事吴氏已经信了九成,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心中翻腾,“告!怎么能不告!那外室既然说了这么一番话,指不定想日后入门,蹭鼻子上脸!我呸呸呸,芸儿怎么着也不会嫁过去了,我不允许!不过…”
话落,吴氏又想起一件事来:“我想起来了!”
林思虞三人齐齐看向她。
恍然间,吴氏脸色变得惨白下来,道:“葛冰人提过,他家又加了十两聘银,总共二十两,条件是成亲之日不允许两家闹洞房,且成了亲两年之内,不允许芸儿再回娘家来,也不能回门,就是生了孩子也不成,说是大师算过,这样做有利风水…当时我太高兴,想着两年而已,没当回事…现在想来,莫不是有猫腻?”
许氏皱着眉,思索起来。
林思虞面色冷了下来,她想到了最恶心的事。
“偷天换日。”
吴氏不识字,但从字眼上也能听出一二,胸.脯极速起伏,怒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嗓子眼。
林思芸也琢磨出来意思,吸了一口气,面上茫然失措。
“什么?!”许氏咬牙切齿。
“条件这般奇怪,那外室和大堂姐还有些相似,最怕是他们要存心思害了大堂姐,让那逃奴外室顶着大堂姐的名字活下去……适才听二伯娘你说,他家想下月就成亲,那外室肚里的孩子三个月尚未显怀,下月成亲极易伪装,两年之内不允见面…怕是两年之后他家就不在县里了,早就搬去别的地方,日后谁也找不到!”林思虞越想越气。
“我可怜的芸儿啊!”吴氏扯过呆住的林思芸紧紧抱住,一阵痛哭流涕,“是娘对不住你!”
“娘…我…”林思芸慢慢抬起手,不知该说什么,眼眶里同样涌出泪水,轻轻拍了拍吴氏的后背。
这时,堂屋门被一股力气推开。
“娘!”
“虞儿!”林思梅抱着毛毛进来,对着林思虞咧嘴笑,又见气氛有些严肃,眼珠左右看,最后定在吴氏身上,“娘,你怎么哭了?姐姐怎么也哭了?”
“没事儿,快去洗菜,娘要做晚食了!”吴氏用袖子抹下脸,又看向许氏,“三弟妹,你快带虞儿回去吧。”
看见吴氏使的眼色,许氏拿起放在地上的脏布料,轻轻点下头:“好,那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林思虞接过毛毛放在地上,有意忽略二堂姐投来的满是求真的眼神,跟着许氏回了家。
这种脏事还没敲定之前可不能让二堂姐知晓。
*
等将骡车拉回家后,许氏先把脏布料丢在木盆里,准备晚上洗洗,又检查了下骡车,没丢什么。
母女俩回到卧房,许氏挪走床脚上的第三块土砖,抱出藏起来的钱箱,数了数里面的银钱,见没少后,掏出瘪瘪的钱袋,将今日挣的银钱倒出来。
“买了食材,又付了药钱,今日挣的就剩了三十文。”许氏数出足够的铜板用线穿好,将两个串着四十文的铜板串递给林思虞,“虞儿,娘怕药钱不够,就没付工钱,你将这工钱给两位婶婶送去,娘去做晚食。”
林思虞点头,拿过铜板串出了门。
毛毛晃着尾巴跟在后面,一人一犬先小跑去了苗氏家。
苗氏的夫君是林族五房的人,去了秋江修坝。
现在家中除了苗氏,还有她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和婆婆丁氏。
开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