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你好好的就行。”柳妃把她拉起来,拽着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。
“我好着呢,这一月我在院里给二皇子做了一些小衣。”说着,碧儿把程荑做的那些婴儿衣服拿上来。
“快来看看宁娘娘给你做的衣服喜不喜欢?”柳妃伸手便把孩子抱过来,看见柳妃的脸,孩子咯咯的笑着。
“听二皇子的笑声这么清脆,看来是柳妃娘娘费心照顾了。”程荑不会照顾孩子,只敢伸手逗逗他。
“柳妃娘娘这一月以来都没睡过一个完整觉,这才把二皇子的身体调养好了。”江美人应和,她倒是经常往这边跑,时不时给柳妃搭把手。
柳妃把孩子交给乳娘,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才坐下,“闵妃与我相识九年,如今她被小人所害,我又怎能不管她的孩子呢?”
“娘娘心善,贵妃在天之灵一定会感谢您的。”
从柳妃宫里出来,江美人走在程荑的右手边不禁感慨道:“倘若是寻常人家,这孩子也是有爹疼娘爱的。”
程荑点点头,但没有回话。江美人又接着说道:“只是柳妃娘娘可有得忙了,又添了一个皇嗣。”
皇后懿旨,将二皇子过继给柳妃。
夜里,程荑换上宫人的衣服,手里拿着重楼殿的腰牌,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禁卫所在西宫所设的地牢。小卒看见重楼殿的牌子,自然以为是皇上身边的人来传话了,恭恭敬敬的问道:“公公有什么吩咐?”
程荑双手抱在胸前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招呼身边的小太监小武。这小太监是几天前碧玉刚刚从掖庭提到钟粹宫的,是碧玉的同乡。“咱家公公来提人,前钟粹宫的总管太监于钟在哪?。”
“公公,这、可能不太方便。”禁卫所的小卒支支吾吾。
“你看清楚了,这可是重楼殿的牌子!有什么不方便的!”小武气势十足。
“公公息怒,不是咱们不给你人,是那于钟已经死了。”
“死了?”小武觉得不可思议,禁卫所办案可不是这么轻易结束了,谋害皇妃这种案子,居然得了一个结果就草草结案了?接到程荑的眼神示意,他又接着说道:“闵贵妃宫里的总管太监和掌事宫女呢?”
“实话跟您说吧,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宫女太监,全都被杀了,就在今早,皇后娘娘的懿旨,不管招没招,二十一个人的全都杀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小武实在忍不住问道:“娘娘,此案会不会是皇后···”
“住嘴!”还没说完,就被程荑打断了,“小心脑袋。”真的是皇后为了灭口吗?可是闵妃离世的时候,她看上去那么伤心。而且,她没有理由杀掉闵妃,程荑知道皇后的野心从来不在内庭,而在前朝,她不会为了争宠杀掉无辜女子的,但是为什么皇后这么着急的结案?
闵妃下葬那天下着小雨,仪式结束,众人散去,程荑看着皇后掩面哭泣流出的泪水并不假。的确,对于赵簌簌来说,闵妃和柳妃二人不是分走丈夫宠爱的小妾,更像是北地苦寒日子里的伴侣,那些记忆只属于她们三个人,其他人都无法理解。燕北作为一个军镇,在那里,充斥着每一个人生活的都是战争,没仗打的时候就准备打仗,练兵、屯粮一刻不可松懈,若是蛮族来犯,男人们则一去半年、一年,或许更长的时间,作为王妃的赵簌簌留守燕北,她不仅要领着女人做好后勤补给,还要担心李顾或许会一去不回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些日子总是伴随着大雪,寒冷又漫长,而这些漫长的日子幸好有闵柳二人陪伴她。倘若不是她非要做这个皇后,兴许她们会一直那样围坐在火炉边,她教李俶写字,闵若澜在旁边做来年的新鞋,柳鸢则招呼着饭菜上桌。
赵簌簌回想往事,伤心至此,一时竟然觉得头晕目眩,她身边的宫女赶紧招呼来轿撵。其余后宫众人皆行礼恭送皇后离开,柳妃也黯然的坐上轿子离开了。
“皇后至今无子,嫡子之位空悬,她竟然还能把二皇子送给柳妃抚养,真乃中宫娘娘,大气啊。”常在刘氏说着风凉话,也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