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最后对杭郁说:“如果镜池树有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,你来找我吧,我能说上话的,可以尽量帮你说。”
杭郁意外地道了谢,心想他到底是为着哪方说的这话,是为镜池树,还是张景?还是说,真的只是因为人好?
等到了散席,杭郁跟胡定钦和众人也都还是告了声别,拿起刀跟张景回了西厢。
一路无言,等进了屋,杭郁将刀放在了桌上,然后疲累地往床上一倒,不管怎么样,他需要先休息一下,整理一下思绪。
张景关上门,转身看着桌上的那把刀,虽然很好奇,但还是忍住了好奇,不敢去碰。
看到倒床不动地杭郁,他又忍住了没立即问他。
但杭郁躺了一会儿,忽然问:“你跟花夕拾的人很熟?”
张景莫名了一下,问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感觉,她们在提起你的时候口气都很熟稔一样。”
张景眨了眨眼,说:“有点交际,但不足以帮你到镜池树面前去帮你说话。”
杭郁倒没这个想法,只是有点好奇张景跟她们是什么情况,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好奇的,就凭借张景能跟他有交情,他好像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能跟花夕拾那一群妖女有交情了。
张景看他不问,也就反过来问他:“你是故意找上门去的吗?”
杭郁说:“不是,路过,但被苏樱竹误以为是你介绍过去做事的。花夕拾招人做事?”
张景想了想,“好像……有这回事,但也没人敢去,都没人记得这事了。”
是啊,本地人没人敢去,所以杭郁这一个初来乍到的,才会被苏樱竹误会。
“然后呢?”张景又问,然后是怎么打起来,又怎么送了刀又成为奴隶的?
杭郁坐了起来,也就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过程,当张景听完,一时竟然沉默了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
倒是杭郁皱眉问张景:“镜池树真的拒绝了所有上门求学的人,一个都没收?”
张景说: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啊。”
杭郁眉头皱得更深了,是啊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,她没必要拿这个来消遣自己。
“那她为什么收我?”
张景还想问呢!他都不在现场,怎么可能答得上来?
然而联想一下,张景却似乎又能想到理由,然后问杭郁:“那你要去吗?”
杭郁示意他看那把刀,说:“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让我把刀带回来?”
张景想了想,“打个巴掌给个枣?”
杭郁冷笑地看了眼张景,“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想,还觉得她做掌门倒是有点手段。后来一想,她这么做就不怕我拿了这刀就跑了吗?就算他之后想要找你和仁济堂的麻烦,也跟我没关系了。但现在我才想明白,她不怕我拿,就怕我不拿,我若是拿着刀跑了,那么她也就更有理由可以满天下追杀我了。”杭郁又冷笑一声,说:“拿一把好刀来换我一条小命,她也真不怕自己亏了!”
张景也只能跟着杭郁叹气,他只见过镜池树的喜怒无常,笑盈盈的背后,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,但镜池树跟张景并没有像杭郁这样的接触,所以也就不知道,原来她还有这样深沉的心思,现在也越来越后怕,更不知道如何帮助杭郁。
但杭郁现在并没有想过脱离,倒是有些认命,当镜池树让他拿刀走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她看透了。
如果不拿,自己或许还真的可以潇洒地逃走,但自己最后却还是拿了。
圣川城西边上,有座不高不矮的凤凰山,上一趟山不着不急的,也就是半个时辰。山上坐落着一个上百年的宅子——水月庄。
一百多年前,镜家的创始人在这座山上修建了这间宅子,建立了镜花门。
如今一百年过去了,镜花门今非昔比,传闻中的名门大派,如今在夜里也是寂静漆黑一片,不见灯光。宅子四周树木丛生,在冷月下暗影摇曳,风声飒飒。
深蓝的夜里,惟独在那正门之上,挂着两盏微弱的红光,映衬着门匾上的“镜宅”两个已经失色的赤金大字。
漆黑的夜里,能看见这座大宅的衰落,也能看见它的百年历史,辉煌的过去,亭台阁楼,回廊轩榭,大气又精致,鲜见而华贵的建造。
夜月高升,开春的空气寒凉,大宅的深处,在一片枯荷池塘中,一个白衣的女子站在池塘中的石塔上,晒着弦月练功。
在一片清冷月色和枯萎中,这身影宛如仙子一般,空灵而宁静。
身后不远处,池塘边又走来一个身影,走进了她的感知范围,微微荡起了一圈涟漪。走进来的女子远远地看着镜池树的练功身影,表情淡漠。
“怎么了?今天想和我一起练功了?”镜池树没有回头地问。
苏樱竹没有回话,镜池树等了一会儿说:“那就是有话要说?想说什么?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