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我缝的,故而才有了那一丢丢手艺。后来,上大学时,因为好奇心,我自己在某宝上买了布,买了针线,让同学帮我画好花样子,自己还绣出了一幅十分漂亮的手帕。也是为此,我的针线活还算比较靠谱的。
司马光下班到家时,他的第一件衣服我做了还不到三分之一。他看到我在做针线,十分不可思议地问道:“元清,你还会做衣服啊?”
跟他成亲后,我几乎没有动过针线,动针线时他也不在家,也难怪他不知道我会做针线活。我点点头,说道:“布是在布店按照你的尺寸裁的,我的针线活还可以,反正我天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,就顺带为你做点衣服。不仅锻炼手艺,还能省钱,岂不是一举两得?贤惠贤惠,总不能真的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。”
“你哪里来的钱买布?”
“我把首饰当了,应该能支撑到下个月你发俸禄。”我说。
听我这样一说,他下意识地走到我跟前,扳着我的头看了看。他卷起我的袖子看过,又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耳垂。终于,他的万千容色都化成了一句话:“对不起,没想到竟然会让你跟我一起吃这样的苦。”
他的言语中颇有几分歉意:是他太客气了。如果我在北宋遇到的不是他,可能连这样的日子都过不上。想到这些年的幸运和他对我的偏爱,我只是淡然地说道:“什么苦不苦的。锦衣玉食的日子,我当然喜欢;但是,荆钗布裙,我一样能安心过下去。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,日子就都是甜的。相信我,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”想来也真是可笑,以前我总是对这种类似的心灵鸡汤嗤之以鼻,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用这些“鸡汤”来安慰别人。
晚饭后,为了节省灯油,司马光并没有和以往一样读书到深夜,而是提前结束读书,陪我在床上躺着。天气寒冷,而我们两个只有两床被子。就连这仅有的两床被子,也不算厚。加上宋代棉花还没有大规模种植,被子都是用絮填充的,又重又不保暖。于是,我们只能两个人钻在同一个被窝,抱着对方取暖。
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,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生活在如此真实的古代。我伸手,摸到了他的脸:他是在我身边的。漆黑中,莫名的一丝害怕涌上心头。于是,我紧紧地抱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