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月白三裥裙的少女。杏眼弯弯饱含笑意,端的是灵动秀丽。
“见过父亲,见过兄长。”胥念禾对着两人分别行一礼
胥父和胥长青皆是神情激动,软软回来了!
胥母拉开位置:“都坐下说吧,有什么想问软软的,饭桌上问便是,都别愣着,这一道蜜炙鸠子和雪霞羹都是软软亲自下厨做的,你两可得好好尝尝!”
胥念禾主动起身给胥父盛了一碗雪霞羹:“现下正值荷花开放的季节,这荷花便是今日刚采的,与豆腐同煮,夏日吃这个可以很好的清热,爹爹,你尝尝。”
“哎!哎!好。”胥父笑得眼角的皱纹根本压不下去。
“哥哥,我也给你盛一碗吧?”给胥父盛完后,胥念禾又看向胥长青。
胥长青笑着将碗递给胥禾:“那便多谢软软了。”
胥母一直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里的欢喜直地溢出来:“软软啊,你就不用给我盛了,你自己快吃吧。”
胥长青用完晚膳便要去温书了,不久后的秋闱他要下场。
“待我秋闱结束,便带妹妹去逛逛临安城的店铺,购置点女孩子喜欢用的脂粉、饰品,倘若现下妹妹有看上我书房的一些物件拿走便是!”胥长青的眉眼是修长疏朗,看向胥念禾的褐色眼眸清澈,颇有正直少年气息。
胥念禾甜甜地笑着点头应好。
沐浴后胥念禾躺在床上眼神放空地盯着床顶的流苏牙子,一个激灵:神法念珠还在谢弃言手上!她走的时候完全忘记向他寻要了,他也一样忘了?
思及此处,胥念禾脑海里又浮现出谢弃言分别时不冷不淡的模样,着实生气。
加之她有些认床,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缓缓入睡。
是日,早膳时胥母注意到了胥念禾眼底淡淡的乌青,胥念禾只道是许久未回,故有些认床,胥母又是一阵心疼。
胥念禾回来后的连着几日,大家都是各忙各的,胥竹平日忙着大理寺的案子、胥长青这几日都忙着准备秋闱,散学散越发晚,回来后也是匆匆用完膳便去温书。
胥念禾也在忙,忙在学些礼仪规矩,和认识一些临京目前的世族大家、小姐。
胥母开始还很忧虑胥念禾离家六年,只在道观,恐没学到什么符合当下闺阁小姐的所学之物,日后融不进临京的贵女小姐圈,毕竟在道观,学的东西自然与名门闺秀自小学的是不相同的。
结果没想到胥念禾学识尚且不错,虽然琴艺和棋艺平平,但是书画却颇具天赋,书法上五体皆通,尤其写的擅写章草,一手小楷也秀美妍丽颇具赵子昂笔意。
胥母专门花重金请了从前在宫里的教习嬷嬷,虽然日常胥母都有看着,倒不至于说教习难她的太过苛刻,但是对于胥念禾来说,学习规矩礼仪也足够令她叫苦不迭。
这几日胥竹都很忙,经常不回家用饭,今日难得全家都能聚在一起用顿晚膳。
用饭时胥长青着突然颇具忧色地叹气,“裴兄已经连着五日没来学堂了,秋闱将近,真是担心他啊。
“虽然我相信裴兄的才华,他的制义、文章一向都是上乘,但最后关头长久不来的话还是会有很大影响吧。”
胥母和裴夫人是手帕交,胥长青和裴衡也是关系极好的同窗,裴衡才学绝佳,平日胥长青有问题向他讨教,他定然都耐心解答。
胥竹当即便说:“长青你休沐的时候便带些补品去裴侍郎府上探望一下。”说着想起什么又看向胥念禾:“若是软软那日不学规矩的话也可一同去。”
胥念禾原本正恹恹地吃着饭,听到胥父所言,忽地眸光一闪,精气神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,一双水眸泛着祈求看向胥母:“娘……”
胥母持帕掩住笑,“好好好,到时候你同长青一道去,也当让你休暇一下。还有啊,你一去清云观便是六年,这么些年没见了,也让你裴姨好好看看你。”
胥念禾雀跃地道了声,“谢谢娘。”
面前的饭菜好似一下子都增味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