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靠近越州城下时,墙头上的弓箭手已经蓄势待发,箭头直指城下。
赢试叫停了马车,车里的姜环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,她刚要起身就被一旁的小姑娘拦住。
小姑娘道:“你不能起来。”
她神智不清道:“我就看看。”
“外面的人不让我们入城。”小姑娘透着帘子看了一眼。
“这是哪?”姜环没起来,依旧躺着。
“越州。”小姑娘漫不经心地答。
姜环的瞳孔倏的一颤。
越州城上兵围满墙,将士们持戈披甲,弓弦拉紧的吱吱声充斥着空气,漫天乌云压城,越州外顿时狂风咆哮。
赢试的大氅随风舞动,他们停在城下。
城上之人高呼:“越州已封,尔等速速离开。”
“我们护送王姬殿下而来,让越州侯出来。”马车前的魏括大吼道。
随后,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喧笑声。
“尔等宵小,我们王姬殿下可在王都里好好待着,你们护送的是谁?”
魏括握拳握的咯吱作响,咬着牙道:“快给老子开门,耽误了王姬殿下,越州侯饶不了了你。”
城墙上的大胡子士兵笑的更大声,“笑话,老夫守越州的时候,尔等还不知道在哪呢。”
魏括气的脸色铁青,恨不得把姜环拉出来给他验验。赢试解了大氅,郭叔接过大氅转身递给车厢里的女儿。
大胡子士兵收起笑容不再废话,“如今各州已封,皇州难民无数,尔等怕不是从皇州要过来讨饭的吧。”
他随即走下城墙,不久后,越州城门大开,一队骑兵奔出城门,继而依次排开将他们包围。胤州的将士立刻抽出剑应对。
北风呼啸,越州骑兵持起长枪。那大胡子士兵体格魁梧,稳坐马背犹如俊山般高大。他驱马信步而来,眉眼间如鹰隼般锐利,审视着每个人。
“小子,你陪老夫过两招,赢了我就带你见侯爷。”大胡子士兵轻蔑道。
说完,他猛的抽出一旁士兵手上的长枪,倏地掷向马车前的魏括。魏括身上有伤,多日来跟着车队连夜奔波,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
长枪割裂风声,如猛兽般鸣叫。
魏括瞳孔骤然放大。
只听“铛”的一声。
一柄飞剑横来,将长枪拦腰截断,那柄飞剑横叉入土,溅起一层泥。
众人皆惊,大胡子亦是后退一步。
车队中赢试单手持缰,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那柄剑前,他环顾周围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只是将那插入泥土中的剑拔起。
“他有伤在身,不如由赢某代劳。”他立在马上,将那柄沾了泥的剑架在肘处,滑过擦净上面的泥。
“小子,你就是胤州赢氏的人?”大胡子□□的马不安分,他拽紧了缰绳问。“你是赢氏的谁?”
大胡子的马不安分的刨蹄,他靠近围着赢试问:“你是十四岁袭爵的赢诀还是天资卓越的赢谦?”
大胡子的剑在赢试胸前晃悠,众人大气不敢出。赢试拧着眉盯着那把巨剑,大胡子的佩剑与正常佩剑不同,赢试在王都里听说过“越州老将,巨剑燕开。”
这人十有八九便是巨剑燕开。
赢试单手抽出剑,只见剑锋滑过,横剑劈推那柄巨剑。
他剑指燕开,冷冽道:“胤州新侯,赢试。”
燕开手持巨剑,嗤笑道:“狂妄小儿,老夫可从未听说过你这号人物。”
接着人马奔腾,四周士兵立刻散开。燕开手持巨剑来到赢试身前单手持剑。
赢试眉头微皱,立刻看出他的意图,单手持剑,勒马扬蹄,马声嘶哑。燕开的巨剑可直接砍断马腿,赢试缰绳拉得紧,马儿扬蹄侧身闪躲。
“这老者是燕开,与段良松齐名的武将,守了越州二十多年,从未失手。”郭叔眯着眼仔细看。
“燕开?”魏括好像知道这人,依旧不甘示弱,“咱们可是六洲骑,那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。”
“燕开是老将,那柄巨剑砍了不少边夷的脑袋,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,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。”郭叔有些担忧。
两柄剑身相撞,赢试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被拆卸了般,那柄巨剑的重量果然非常人可持。赢试后退几步,燕开笑了,嘲讽道:“小子,你不如你爹。”
“是吗?”赢试再次握紧剑。
两人颤抖间身上都多多少少受了伤。
两匹马加速冲向对方,赢试握紧剑扛下巨剑压下来的重量,燕开咬着牙劈下,却被这小子给接下了。
“竟然接下了。”
巨剑渐渐压至他的肩头,赢试勿的伏下身侧闪,燕开的巨剑突然失去抗衡的力量,继而往前倾。他立刻伸出另一只手,赤手接住赢试刺来的剑。
下一秒,赢试就被他空手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