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抓住哥哥的衣襟,大串的泪珠落下来,“但求哥嫂告知小山卖去了哪里!”自知求他们无用,最后也要弄清弟弟小山的去向。
然而哥嫂一把甩开,锁上房门便兀自离开了。“你说你突然卖掉我小弟,才惹得家里鸡飞狗跳。”“你以为骆驼队天天经过啊,再说朱家早就有意求娶了,不若今日把拖油瓶一并都处理掉,还换得好些聘礼……”
骆驼队?
窗外阴雨密布,像是快要下暴雨了。一股绝望的恨意涌上心头,霁月心里飞速盘算着如何逃走。她简单收拾了包裹,轻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,甫一落地,后脑一阵剧痛袭来。她晕了过去。
醒来,就是这样被捆绑着锁在柴房了。狂风暴雨不知已经下了多久,看来这是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哥嫂的行径处事。
我该怎么办?
只能就此认命吗?
此刻墙角的霁月头部受到重创,反应也似乎没那么敏捷了,昏昏沉沉,四肢因为被捆绑太久而麻木不已。
不知又过了多久,雨停了。天幕仍是黑沉沉的,压的人喘不过气来。
吱呀,门开了。
朱家的轿子就要到了。
哥嫂进来,拖起霁月就往大门走去。
突然一个闪电,照得院子如同白昼一般。
霁月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。
“哥嫂,还是让霁月换上喜服吧,虽是做妾,也总归要体面一些,勿要令朱家太过瞧不起为是。”
见她肯顺从,哥嫂略一沉吟,便由嫂嫂带着霁月去房中了。
松绑,梳头。
趁嫂嫂转身的功夫,霁月悄悄将日里做女红的剪刀揣入怀中。
“嫂嫂,母亲临终叮嘱我和兄长,一定要把小山养大。还望嫂嫂告知小山卖去哪里,将来也好寻得相认。”
“姑娘莫怪,待你在朱家安顿好,我们定会探望告知。”嫂嫂似笑非笑、似真非真地说着这无以兑现的允诺。
霁月猛地抓住嫂嫂手腕翻至后背,悄无声息地拿剪刀抵在她的脖颈之上:“再问你最后一次,小山到底被你卖到哪里去了?”
嫂嫂大惊,使足全力试图将霁月推将开去,拉扯之间,霁月慌忙死死捂住嫂嫂的嘴,半响,嫂嫂竟没了声息。
霁月定睛一看,浑身如筛糠般发抖:
不知何时剪刀已然插入嫂嫂喉咙。猩红的血顺着嫂嫂的脖颈淌下来,如同蚯蚓一般歪曲狰狞。
霁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快速换上喜服,趁着夜色出得内院来到大门口。
“嫂嫂说就不相送了。”
哥哥生怕霁月反悔,赶忙掀起轿帘护送霁月出阁了。
苍茫夜色中,一行小轿行至村口绥远河畔。
“停轿。哥哥就护送至此吧。就此别过。”
哥哥揖一揖,转头返家了。
霁月默默下轿,眼望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远处,翻身跳入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