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觉狂风驶过,门窗嬉笑,烛光萎靡,恐惧之意丝丝盘绕心头。
此时的云芠正蜷缩在秦子虚与白子辰二人之间,她大喊道:“哪儿来的妖风!”
秦子虚:“我弄得。”
云芠:“大半夜为何招风啊?”
秦子虚:“渲染氛围。”
云芠:“不是,你这……”
闻言,白子辰嗤笑训斥道:“子虚。”
片刻后,莫子潇说道:“这故事已经流传很久了,传说沿路往北寻去,有一古国名曰‘古蜀国’。”
【天下之地,皆为人际,以地为中,至北而上,有城美矣,名曰蜀国。
后人皆称之为“古蜀国。”
传言这里曾是匈奴人的地盘。
匈奴人英勇好战,身材魁梧,美人如斯,各朝各代有不少人不远万里至此,只为求见此间美人。来往商队多了,渐渐在这城池中央便盖起了一所风尘之地。
虽是风尘地,里面却也有不少清倌儿。这故事的主角,便是这风尘地的著名歌妓,不知姓名,无从考究。
这歌妓生得艳美动人,却半纱遮面,有人得缘一见,皆称天宫仙子,尤其是她那勾人神魂的双眼,真叫人惜之,恋之。还弹得一手好冬不拉(冬不拉,今哈萨克族民族乐器),琴声至,歌声娓娓也到来,令人倾醉,使人沉迷。
不过这美人却是被老鸨困其于此,常常逼迫她穿着裸露为酒客弹曲,升舞。不满哀怨,惜之无力反抗,虽身为完璧,心却深陷泥泞。换言之,谁会相信一个身处风尘,衣着裸露的清倌儿,是真清倌儿呢。口头侮辱,言语调戏,实乃常见,渐渐其憎恶男子。
可这歌妓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,心中厌恶,却也想遇良人,出风尘。
——
后南越国来一富商,不知其貌,却是这歌妓见过所有的客人之中最为知礼的,谈吐大方,性格温婉,每每豪掷千金只为与歌妓独处厢房,听她抚琴,听她吟唱,还告诉歌妓换自己舒适的衣衫,无需起舞,无需衣着裸露,又在二人之间隔起屏风。时间久了,自然心存好奇。
再有一日,富商又显,歌妓推翻屏风,彼此见真容,富商道:“小生是心悦于姑娘,也知姑娘为人洁白,亦在等良人,在下相貌不佳,府中已有妻室,不敢奢望任何,只愿多听姑娘抚琴几次,多吟唱几回,便知足。”
闻言,歌妓驳话:“为何要隔屏风?是觉得对不起你夫人?”
“姑娘误会,家中妻实乃父母之命,不可违抗。我不爱慕于她,也从未碰过她。告予姑娘,是在下不想对心悦之人有何隐瞒。”
“明了。我虽为歌妓,舞姿也是极佳,众人皆喜,你却不看?”
“小生也想窥探姑娘容貌,舞姿……你的任何都令我痴迷。但更想姑娘开心,想你日后每次起舞都是为心悦之人。上身每件衣衫皆为欢喜,无有逼迫。”
“你,很不同。”
“姑娘放心,只要我在此一日,便不会再让那老鸨逼迫你做你不喜爱之事。”
——
三四月余,渐渐熟络,将心交付,厮守相伴。
世间故事就如同那不变的规律,歌妓爱上富商,富商为歌妓赎身,二人宛如上世约定,一但触碰,无法自拔。
再后来,富商带歌妓回南越国。为护其安危,圈养府外,不许任何人见她,更不许那府中正妻,说是正妻心思不纯,定会挤兑歌妓。
不过三载,爱意消散,歌妓变通房丫头,富商连妾室的身份都不愿给那歌妓。一入府中,人身余载便由不得她,每日不是在宴席上为宾客起舞吟唱,便是被富商带去给达官贵人献艺。
日日吟唱,日日抚琴,夜夜起舞,终是古蜀国的花在南越国养不活。常染风寒已是见怪不怪,不知是唱得多了,还是哭得多了,这嗓子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正妻见状心生怜意,送食,薄荷糕。
歌妓:“从前总不对付,而今落魄至此,你竟是关心我的第一人。”
正妻:“我从未对你有过敌意。”
歌妓:“当时在家乡我还真以为自己遇见良人,可付终生。”
正妻:“你,是他带回来第三个女子。”
歌妓:“原是如此,何其可笑,何其可笑。”
正妻:“这薄荷糕护喉,喝完药后吃会好受些。”
歌妓闻言,懊悔不已,食之糕点,沉睡入眠。再次苏醒,嗓子已然发不出声音,不明何事,就已被富商带之衙门。富商入堂,大义灭亲,怒斥毒妇,请求将罪。
判官晓其因果,但歌妓并未身死;所,判富商休其毒妇,嫁妆一律归于富商府,还需赔付歌妓那价值千金的嗓子。
休妻,照拂,恍然梦回当初。
世人皆云,歌妓命中大贵大福,本是下贱命,却遇富商,脱去贱籍,叹之,赞之。愿得此一良人,何惧生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