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都要跑出宫门去了,而且是从守卫较少的东门,以当时两人交手的情况看来,虽然李欢迟打不过他,但绕两个守卫绰绰有余。
这出了宫就是什么可能性都有了。
他又飞快往东门方向赶,总算在靠近东门的一处无人院落中找到了李欢迟。
当然,还有她的暗卫。
看到冯翎到了,李欢迟扫了一眼云柳,对方有些愧疚地低头。
“娘娘,天色已晚,该回宫了。”冯翎在心中谢了一万遍云柳,平静地说道。
“你司天监的人,管得了后宫的事。”她冷冷看着冯翎。
又不是他想,冯翎欲哭无泪。
“陛下说他知错,还请娘娘回宫。”
“我若不回去呢?再封一遍我的记忆和真元?”
皇帝不下令,他自然是不敢私自动手的。
冯翎叹了口气:“娘娘,人心底的一些欲念,即使是圣人也不能控制,您既然知道陛下并非修道之人,又怎么能因为这些无法控制的事埋怨他呢?”
讲道理,她都不想计较梦里看到那些了,是陈初平一直提。
而且似乎脑子不清楚,又将她认成那人。
不是梦中,而是在现实。
若说梦中还能欺骗自己一切都是假的,现在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扯掉。这不由让人想到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,他对她说的话做的事,到底是对她,还是透过她对着那个人。
甚至现在的退让到底是因为她,还是别的原因。
如果只是一段过往,她也可以假装不知道不存在,但这件事显然没过去。
她生气的不是她是别人的替身,是如果有机会的话,他宁愿选择虚假的那个人,也没有选择真实的自己。
可以预见的是,如果那个人某日归来,她的境遇肯定还不如他的梦中。因为她不可能忍受和别人共事一夫。
她最生气的还是自己,事实都那么血淋淋摆在她面前了,她还是喜欢他。
但别人全然不能体会到其中苦楚,甚至因为陈初平先低头,也许还会觉得是她不可理喻。
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李欢迟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提了个问题。
云柳就算了,一直跟在她后面。
她为了防止冯翎跟过来,特地隐了灵力,往偏门走,但他还是很快赶到。必然是她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他定位的东西。
冯翎斜眼,不作回答。
李欢迟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。
她这身有很多饰品,可他不可能算到自己哪天刚好戴了那个有追踪功能的饰品,若说哪个一直都在……
看她取下墨玉手镯,冯翎的心提到嗓子眼。
“你也是不会说谎的人呢。”她说道,将镯子扔在他面前:“没有下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