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星，丧门星。”
“扫把星！丧门星！”
北辰堵住耳朵，不听他们的话。却被他们强硬拽住双手，冲着北辰的耳朵叽哩哇啦乱喊乱叫。
小孩子最怕的是什么？
是有人告诉他大人不要他了。
欺负他的人都比北辰壮，比北辰高。‘云柯’想推开他们束缚北辰的手，却扑了一场空。等他追上去，北辰被推倒在墙角，堵住耳朵，好像这样就能堵住外界的流言蜚语，污蔑诋毁。
“哥哥会回来的！”
一声愤怒吼叫，拉回‘云柯’思绪。北辰冲到山门前，抱着腿坐在树丛边。
‘云柯’蹲在他面前，指尖划过他淤青的脸颊，柔声问：“很疼吧。”
当然得不到回应。
之前北辰问他“愿不愿意为了他活下去？”
‘云柯’是不愿的，背负另一个的一生，这把枷锁困住的永远是两个人。
此刻！
他好像不再认为是被困住了！
北辰强忍着眼眶晶莹，抽噎着，低声喃喃：“哥哥，我一定要等哥哥回来。”
‘云柯’知道北辰在等他，只是不知道他一直是这样等他的，受尽欺负，挨尽辱骂，却一直坚信他会回来，坚信他不会抛弃自己。
“我好像知道得太晚了。”
‘云柯’一直以为北辰说寻了他几百年是谎言，原来北辰没有欺骗他，北辰一字一言皆是真实存在，亲身经历。
被关黑屋的无数个日夜，被欺辱倒下的无数次趴起。只要见到云柯，北辰总会展露笑颜，对所受之苦，只字不提。
“师傅。哥哥，年关将至，我还想着你们回不来了。”
云柯自然地牵起北辰的手，道：“怎地就你一人？”
“他们都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。”
云柯将斗篷解下，披在北辰单薄的肩上，道：“天寒。”
北辰甜甜一笑，随着二人进屋。云柯眼神锐利，瞧见地上的诗，道：“你写的？为何不用纸笔？”
北辰一顿，道:“笔墨纸砚过于贵重，观内清贫，我想着能节省一些是一些。”
道人点头：“尽管用便是。”
“是，师傅。”
若不是亲眼瞧见北辰的笔墨纸砚被少年们毁坏，骂他不配读书习字。又见北辰用木棍在地上写字，‘云柯’必定信以为真。
北辰总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云柯。为他准备笔墨纸砚，以修习符咒，研读百书；为他洗手做羹汤，供他尝尽天下美味。
“哥哥，后山的桃花开得好，我早早准备烘干，以桃花蜜做了桃花羹，哥哥快尝尝。”
云柯接过去，浅尝一口，香甜清新，甘醇可口。
“你的厨艺愈发精进了。”
“哥哥喜欢吃就好。”
云柯道：“不知你的武功和学识是否也如同厨艺？”
北辰心虚，拐弯抹角，问：“哥哥，我看师傅回来之后闭门不出，似有心事，你们下山可是遇到什么了？”
云柯道：“师傅的事，我等做弟子的不便议论。”
北辰趴在书桌上，杵着下巴，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云柯，道：“哥哥，再过几日我就十三了，哥哥下次下山带上我一起吧？”
“山下多艰险，你身子单薄，未经人世历练。不若等我历练归来，将所见所闻束书给你，你阅览之后，有所准备再下山，可好？”
北辰眉头微蹙，苦着脸道：“哥哥要下山历练？”
云柯轻点头，道：“我与师傅回来的路上，师傅告知我可下山巡查一番，以求得道真心。”
“哥哥！”
云柯捏了捏北辰没几两肉的脸，道：“哥哥也舍不得你。下山之后，我会时常书信回来。北辰也要勤加练习，成为一个可独当一面的男子汉。”
“辰辰答应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