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玲珑下意识闭上了眼,他向后纵身一跃便与阮玲珑拉开了距离。
温千楼一袭月白长袍,身形高挑,他广袖轻挥,身影轻盈飘逸,手挽起几个剑花,剑光如虹。
只听风中几声剑鸣,他以剑身轻击竹,待清风拂过,竹叶簌簌落下。
阮玲珑望着月下执剑起舞的温千楼,剑眉凤目。
似他这种满腹经纶,身材长相无可挑剔之人,是她喜欢的小郎君。
她眉眼低垂敛起眼中的欣赏之色。
只可惜,人生从未有回头路,她也只能向前看。
阮玲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她正要抬头饮下,剑尖不偏不倚挑起酒杯,悬空的酒杯一滴不洒稳稳落在剑身上。
“帝姬一人饮酒,岂不寂寞。”
他笑着将剑身微微向自己倾斜,转眼间酒杯已落在了他的手中。
他将剑向后收起竖在肩后,一步一步走向阮玲珑。
晚风习习,他披散的青丝发梢随风微晃。
待靠近她时,温千楼将剑丢弃在了地上,一手撑着摇椅的扶手,缓缓俯下身,一手举杯给阮玲珑喂酒。
阮玲珑十分震惊得看着换了一个人似的温千楼,连忙伸手挡住了递到嘴边的酒水,有些慌张道:“温千楼,你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温千楼闻言更是眉眼带笑靠近了几分,居高临下看着身下惊慌失措的人,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他熟悉的小帝姬又回来了。
他单手托住阮玲珑的脑袋,叫她逃脱不掉,忽然悠然一笑,“乐嘉帝姬可是不满意孤的舞剑?还是说……帝姬还想看点别的?”
阮玲珑紧张得手紧攥自己袖子的一角,他这是从哪里学得歪门邪道的法子。
二人靠近时,她还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月麟香。
她试图从摇椅上坐起身,讪讪笑道:“夜已深,本帝姬忽然觉着困了,便先回去歇息了。”
温千楼倒是未再为难她,伸出手将人从摇椅上拉起,广袖不经意间微微滑落,露出手腕上的金丝楠木手串。
阮玲珑瞧着眼熟,看到手串上雕刻的字迹出自她的手,这不是她送到长青宫的回礼吗?怎么在他的手中。
“那孤送你回去。”他满是期待的望着阮玲珑。
阮玲珑不动声色后退半步,只是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过,“不必了,走过回廊便是葳蕤殿了,深更半夜的多有不便。”
她看着手串,好奇询问道:“为何本帝姬送出去的东西,会在你的手上?”
温千楼神色虽带着几分得意,但唯有他知晓,自己十分介意阮玲珑给牧逸送手串。
他知晓时,心中已在吃味,也怨自己眼拙,当初将一对的手串还送给了温婉,也难怪那段时日,阮玲珑一直在闹脾气。
如今他看不得阮玲珑给别人送东西,“孤眼馋,便寻牧逸要了回来。”
阮玲珑哭笑不得,他怎这般胡闹,大抵牧逸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才将刻着“逸”字的手串给了温千楼。
阮玲珑低声训斥道:“这手串是本帝姬送给太子和侧妃,这本是一对,另一串定是在宁婉意的手中,你非要夺了别人的东西才觉着高兴?”
温千楼低眉顺眼听着她的训话,她还愿同自己说这些话,便是打骂自己,他心中还是欢喜的。
他解开手串上的绳子,随手将其丢在了地上,笑着道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阮玲珑拢了拢搭在手臂上的披帛,朝着葳蕤殿的方向走去,没好气道:“错了你还不捡起来,明日归还给太子。”
“好。”
温千楼见她怒意消散,壮着胆子走在她的身后,忽然伸出手臂,从后环住她的腰肢将人拥入了怀中。
阮玲珑身子僵硬,挣扎着想掰开腰上紧扎的手臂。
温千楼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,合上双眼,低语恳求道:“玲珑,我求你莫要拒绝我,你就我……抱一会儿,可好?”
阮玲珑杏眸微眯,看着月下灯火朦胧的葳蕤殿,想到往后从他身上有利可图,轻声回应:“好。”
温千楼心满意足合上了眼。
从前在大邺,他一直为山河图奔波,时常忽略她的感受,心中感慨诸多。
他一直以为自己会终身追逐权利,或许会在某一日死于漩涡之中,但没想到还会迎来变数。
温千楼寻思着,他想要改变眼前的一切,以玲珑心上人的名义,迎娶她为妻,过上普通人的生活,一日三餐粗茶淡饭。
闲暇时,便一起骑马游山玩水,看遍人间四时。
半晌,阮玲珑开口道:“你已抱本帝姬这么久,是不是该松开了?”
温千楼从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,他不舍得松开了自己的手臂。
“那我可不可以,再向乐嘉帝姬求个恩典。”
温千楼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,只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