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立在凋敝的园子里。
苏聿忽然开口:“说来,长仪是葬到了何处?”
梁全礼想了想:“原先葬在东陵,裕德太后殡天后,就迁到了太后陵寝边上。”
“是病殁?”
“是,当年宫中传来的信里,道是那年冬天,公主偶感风寒,乍听刘贼反了,惊惧交加之下烧了一夜,人就没了。太后伤心了许久。”
苏聿淡淡应了一声,拿走梁全礼手上的糕点盒子。
“在这里等着。”
他走进梨树的阴影里。
拨过一枝一枝的梨叶,苏聿缓步走到木桥上。原先被精心养护的桥身已经有了开裂的痕迹,明亮漆色亦被磨蚀得斑斑驳驳。桥下水道早已干涸,堆满了残枝败叶。
幼时觉得这桥又长又高,坐在桥栏上的人嚣张又惹人厌。十余年过去,他今日才知道,桥其实很矮,走到尽头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。
而这宫里曾令他厌恶的一切,亦都被时间碾入了黄土。
苏聿在桥栏上安静地坐了片刻,随后仍沿着来时的石径离开了。
桥栏上留着一盒糕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