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的孩子,希望她能平安此生。”
“明年嘉安及笄之后,宫中就要商议她嫁人之事了。所以,恐怕已经不能算是孩子了。”
“嫁人?她想嫁人吗?”
“想或不想,可由不得她选择。”
桑语沉默了,有些心疼那个明媚灵慧的女孩。
她想要的,应该是“银鞍照白马”,而非是“红烛帐暖”。可是有什么办法呢?这个时代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。
嬴政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,于是说道:“嘉安心悦于蒙恬。”
“谁?蒙恬!”
嬴政并未看见她的神情,却能感觉到她的激动。但他不明白这激动是因为什么。
“知晓此事的人极少,寡人,嘉安,蒙恬蒙毅,如今多了一个你。”
“君上放心,我嘴严着呢,保证守口如瓶。回头若是见了公主,也绝不提及此事!”
桑语心中暗暗为嘉安公主开心。虽然她从未见过蒙恬真人,但常在影视作品和历史文献中看到这个名字。颜值如何,都是后人猜测罢了。人品如何,却是写在史书中的。
虽然蒙恬的结局令人唏嘘,但是他对于公主而言,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。
桑语问了个关键问题,“君上,蒙恬他是否也心悦于公主?”
“他?他是个痴笨的。”
本来稍微安下的心又恢复了原状,桑语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原来是神女有情,襄王无意啊。”
她微微仰头,“君上,可否等二人互相有情了,您再下旨赐婚?”
嬴政语气无奈,“嘉安的婚事,寡人无法做主,全听大母的安排。”
桑语的希望破碎了,嘴上却道:“听闻华阳太后最是疼爱嘉安公主,定会依着她的心意。”
嬴政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出了真话,“华阳太后所中意的人,是阳泉君的幼子。”他说着,补充道,“王室之中,怎敢奢望亲情?”
桑语默了会儿道:“君上与公主之间,不就是亲情么?”
嬴政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安慰他,遂将心中种种隐去不谈,只淡淡地一笑。
关雎院里,依旧只有一盏灯亮着,在月光下显得黑黝黝的。
桑语告别了秦王政,转身揉了揉肩。她现在觉得很累,后背上像是绑着硬邦邦的木板似的。
这个时辰,红蕖应该早就已经睡下了,桑语不好打扰她,轻声地从树上取下那盏宫灯。
四周亮了些许,她拎着宫灯,缓缓地往房间走。她忽然隐隐听见响声,是从红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。
桑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:有贼。
咸阳宫的守卫极其森严,若真是有贼,便不会是一般的小贼。
桑语想起秦王政的叮嘱,她取出文昌塔,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。借着微弱的灯光,窥见内里上着门闩。她从木珠手串中取出一把短刀,将宫灯轻搁在石阶上。她用刀尖穿过门缝儿,轻轻挑开门闩。
拔门闩的声音,在这片寂静中甚是明显。
“谁?”
是红蕖的声音,听起来很是紧张。
桑语没有丝毫犹豫,闪身进屋。
屋中根本没有什么刺客,只有站着发愣的红蕖。
她怀里抱着一个木盒,待看清是桑语后,连忙把它藏到身后,“美人,您怎么回来了?”
桑语蹙着眉看她,“红蕖,回答我,你在做什么亏心事?”
“没,没有!”红蕖答得含糊至极。
“你若未做亏心事,半夜听了敲门,心里也是不慌的。可是我所见的,恰恰相反,你好像很害怕。”
红蕖知道不说实话桑语是不会罢休的。她从案上摸到火石,点亮了油灯,狭小的屋内顿时亮了起来。
“美人,请坐下说话吧!”
桑语想了想,在榻边坐下,提防之心并未消散。
红蕖缓缓将木盒打开,露出了装在其中的首饰和数枚圜钱。
虽然不多,但也算不上少。
其中的几件首饰,是桑语送给她的。
桑语将那口屏着的气吐了出来,奇怪地看向红蕖,“这些是?”
红蕖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合上,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,“美人您是否愿意听婢子讲一个故事?”
“你讲吧,我听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