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队长,在昨天的战斗中,唯有你的小队没有出现一个逃兵,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?”
在淡水河之战结束后的
现在被问话的正是
阮进举起右拳来晃了一晃,接着又道:“只要让他们畏惧我的拳头,胜过畏惧敌人的兵器,那战场上自然就不会有人当逃兵。”
林海看了一眼他那醋钵大的拳头,心道:这玩意确实是比军棍更好使。
只听阮进接着又道:“再就是警备司里我是
林海点点头接着问道:“还有别的原因吗?”
阮进想了想又道:“再就是我这人讲义气,只要部下不犯错,我都是当兄弟处的。尤其是两个狼筅手,我平日特别注意跟他们处成兄弟。”
“哦?为何是狼筅手?”林海有些好奇。
“因为对新兵来说,狼筅手是最重要的,有狼筅遮护,所有人都心安。不瞒林大人说,就是我这个队长,想到有两杆狼筅就在身后,我心里也踏实得多。”
林海本来是倾向于首功九指、次功阮进的,但最后还是决定从善如流。
“你们几个都起来吧。”林海让冯一刀等人起身落座,接着又道,“方才说的那些个队长、伍长既是免死了,那同伍战兵未能制止逃兵的,这次就各记十军棍,允许背诵紧要金鼓号令冲抵。”
更何况,在警备营的所有军官中,只有阮进在最后的追击战中还记得给部下下达命令。包括冯一刀这个主将,杀得性起了之后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。
此外郑廷球作为后来上去押阵的,也在一边旁听。他原来在石壁的团伙里就是四个当家的之一,地位在冯一刀之上,因此和林海一起坐在了上首。
这个赏格可以说是相当高了,毕竟警备司普通战兵的月饷也就二两五,而且雷朗人手里都没有几块铁,这场仗说实话打得并不算多么光彩。
九指看林海发怒,讪讪道:“是,林大人,属下一时说顺口了。”
冯一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当即离开座位向林海下跪道:“林大人,这是警备司的
他这一跪,以疤脸为首的三个哨长也都离开座位跪了下来,纷纷出言求情。
这不得不说冯一刀是能得人心的,他在船上管带的那十来人,包括后来的阮进、九指和小周,个个都对他心服口服。
之所以比舟山营更高,主要是他们没有月粮、行粮、盐菜钱这些杂七杂八的待遇,军服、鞋子这些每年发的也少,伙食标准也不如舟山营高。
他一时忘形,张口就是老子。
最后,林海在众人讨论的基础上,决定给所有没当逃兵的人赏银三两,每杀一个敌人也是赏银三两。
这就是警备司在出现大面积溃逃后还能收拢一大半人,并且打赢昨天那场战斗的干部基础。
林海说着又道:“免死的逃兵,打三十军棍后逐出警备司,今后也归你郑四哥管。至于警备司的缺员,也是从你的人里面补充,明日你就让他们自主报名。”
林海这么做,其实也算是变相地在照顾他曾经的这位亲随,同时也照顾冯一刀等人的情绪,只不过这事他不能自己出面。
阮进说着又话锋一转:“不过,要是都是老兵的话,我觉得这狼筅没什么用,有前面两块盾牌就足够了,还不如换成长枪。”
阮进回道:“就是两人一组,每组一个主攻一个主守,剩下的两个镗钯手跟我一起,伙兵我没让他上,那些蛮子单打独斗还是有几把刷子的。”
这时郑廷球在旁边发言了:“林大人,我觉得冯司长说的也有理,要不这回就算了?”
然后是首功和次功,所有人一致都推举九指为首功,这货自己也毫不客气地自荐。
“不过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”林海接着又说道,“除
众人纷纷点头称是,林海接着问郑廷球:“郑四哥,逃兵之中最后有几人杀了雷朗人?”
林海闻言吃了一惊,戚继光在《纪效新书》里也说过类似的话,原文是“筅能御而不能杀……兵中所以必于用此者,缘士心临敌动怯,他器单薄,人胆摇夺……若精兵风雨之势,则此器为重赘之物矣”。
“为什么没用大小三才阵?伱在舟山营镇抚队的时候,曾经见过的吧?”林海出言质问。
“萧副司长,你兼任镇抚队队长,那就你先说说,对于没能及时制止逃兵的队长和伍长,应该怎么处置?”林海越过了四个哨长,直接先问蝰蛇。
“这……林大人,你说过只要杀一个雷朗蛮子就能免死的。”郑廷球这胖子又在做滥好人。
这个阮进又能打、又能服众,还能积极思考,想法还很有见地,这不是天生将种是什么?
当天下午,林海在向警备司各层级人员详细了解了作战经过之后,把哨长及以上的军官召集起来开会,阮进和九指这两个表现优异的队长也被破格允许参会。
“蝰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