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冯一刀闻言急了，情急之中在军事会议上喊了蝰蛇的绰号。
“战死的一共只有五人，逃兵却死了三十多个。这个数字，你等要记下来，回去说给你等的部下听。”林海打断郑廷球，对警备司的一众军官说道。
这次会议的主题是战后的赏罚，由于逃兵实在是太多，如果严格按照连坐法，那除了阮进那个小队之外，警备司全员都要受罚。在最后打了胜仗的情况下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林海对阮进的回答十分满意，此人不拘泥成法，而是有自己的思考，并且极有见地，这是相当难得的了。
“赵队长，你先说说你的看法。”林海先点了九指的名，这厮是
阮进能有这个认识，足以证明此人是颇有战场天赋的，林海接着又问他：“听说昨天在追击敌军时，你安排部下分组追击，具体是怎么分的？”
此人也是冯一刀、蝰蛇他们那个山寨里的人，后来跟着冯一刀上了石壁的船，再后来又被林海调到身边来做亲随。
林海心中天人交战，这事要是在舟山营，那肯定没得商量。但警备司毕竟不是野战部队，且将来还要兼管民政，要是用酷烈的军法磨平了这帮水手的棱角，也不见得就是好事。
所以狼筅其实并不是什么神器，虽然防御力确实可以，但实在太过笨重，作为一种兵器来说综合性能并不算好，这也是为什么狼筅在古代战场上并不多见，就连戚继光自己到蓟镇后都不用了。
九指说着就开始眉飞色舞地自吹自擂：“不敢赌命，当什么兵？老子当时就一个人站在前头……”
说完了罚，接下来就是赏，这个议题就轻松多了。
郑廷球回道：“一共八十五个逃兵，死了三十六个……”
“那就这样，那二十一人一律斩首。至于那二十八人，里面若是有队长、伍长，或者是全队
蝰蛇和阮进闻言都松了口气，林大人还是够意思的，没有光让他们两个顶包。
“属下等谢过林大人开恩！”冯一刀等人向林海磕头称谢。
“咳咳。”林海轻咳了一声，冯一刀是警备司的主官，他不可能像对九指那样当众训斥，尤其是这里几乎全是冯一刀的部下。
经过这场战斗后，林海也反思了一下，对于以水手渔民为主体的警备部队来说，赏罚二柄可能还是要偏重于赏。
这帮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，真正的硬仗也不可能指望他们来打，但里面绝对不乏为了赏钱敢豁出命去的勇夫。
蝰蛇这人颇为乖觉，博望号上他是
“我说的是酌情免死，并没有说一定免死。如果是你没传达到位，那就是你郑四哥害了他们。”
九指就坐在阮进旁边，听到他前面那句话差点就要暴起打人了，好在那后半句还算是中听，当即又把握紧的拳头松开了。
林海当即拍着座椅扶手站了起来，指着九指的鼻子喝骂道：“把你那臭嘴给我闭上！这是什么地方？你看看在座的，哪个不比你职务高，你一个队长跟谁充老子？”
“剩下的四十九人，有二十八人至少杀了一个雷朗蛮子，还有二十一人没有斩获首级。”
“下不为例，你继续说吧，说你的看法就是，不要自吹自擂。”林海接着道，“除了逃兵之外，没有及时制止逃兵的队长、伍长怎么处置？”
听到林海的话后，蝰蛇也有些犯难，他是听出了林海的意思，但又有点怕犯众怒，踌躇了半天后才道：“这个，我赞同阮队长的意见……”
至于次功，大多数人都认为应该是瘦猴，只有疤脸提名阮进。
“不要谢我，我是看郑四哥的面子。否则要是照我的意思，不仅那个队长、伍长要斩首，就是你们这几个求情的，也要各打三十军棍。”林海板着脸说道。
这十来人除了瘦猴和小周这两个年纪太小的，以及镇抚队里的两个人，其他人至少也是个队长。这些人没有一个当逃兵的，仅有一个队长没能及时对逃兵下杀手。
阮进挠挠头道：“大小三才阵警备司这边还没开始练，我觉得人少配合起来更容易一些。”
林海点点头，接着又点阮进的名：“阮队长，你来说说。”
尤其是四个哨长，每人都亲手杀了好几个逃兵，要不是这些老兄弟还算靠谱，那昨天只怕警备司要全员溃散。
“至于免职之后嘛？既是郑四哥替他们求情的，那今后就调归郑四哥手下，你怎么安排我不管。”林海对郑廷球说道。
“天生将种啊！”林海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声，自己这回算是捡到宝了。
这事没什么异议，在警备司的军官们看来，那些逃兵就该全杀，这种人在战场上就是害人的。而且一旦当了逃兵，这人在同一支军队里就绝对不能用了，所有同袍都会唾弃他。
不过这并不是他要当众表扬阮进的原因，而是因为在后面三哨里，有一个没能及时制止逃兵的队长是很早就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