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勘察了深坑中的四周,只有一道门没发现其他通道,门用铁水浇筑,无法打开,门后的通道也被泥土堵死,无法一探究竟,但隐隐能看到泥土中的无数白骨,也不知埋了多少人。
这处据点被遗弃,顺便把这儿也摧毁了,整个善家一族全失踪,一切消失殆尽。
两人用土把这个深坑填平后,便顺着山道向下走去。
到了善家庄,死寂一片,那些牛车也一并消失了,地面上散落的物件,又完好的放回到屋内。
要是这个庄子没人居住了,应该会同四景寨一般逐渐荒废。
知道了这些事的辰允舟不太想把土地租给任何人,他可不敢保证引战的人走时把所有的危险物品都带上。
等两人回到灵阙宫时,郑之暮带着几位族人已在此等候,辰允舟心里一沉,面上笑着招呼,“先生还真是心急啊!”
郑之暮回道,“辰宫主可知我们郑族很早以前就在此定居,比善族还早了百年,主要涉及米粮生意,如今善家放弃了在此的营生,我郑家自然想接手,还望辰宫主优先考虑将地租给我们郑家。”
说完郑之暮拿出已经拟好的契约,辰允舟看了眼,这一租就是二十年,租金五年一付,租金数目他随意瞥了一眼,非常多啊,诚意十足。
他能感受到对方迫切想要租这块地,可是……他内心犹豫,开口道:“先生,你对善家了解多少,他们全族真的是迁入到大岳州吗?还是……失踪。”
郑之暮神色一顿,惊异道,“怎么可能?有人亲眼见到善族人拖家带口的出了城,那马车队伍长的望不到头……虽然这地方很久以前是不太平,盗匪猖獗,祸害了不少人,不过多亏了你们灵阙宫前几代宫主玉骨葬,亲自带人把盗匪剿灭,我们这儿的老一辈的人都说她是大好人……”
辰允舟心中一惊,真有人亲眼看见善家人的队伍,再口口相传大肆渲染,不会有人假扮了善家的队伍?
这些都无法得到证实,对方做事滴水不漏,“玉骨葬还剿过匪,我咋没听过,是什么样的盗匪。”
还没等郑之暮开口,一边的诺诺气闷的跺下脚,“宫主你没听过!那么光辉威武的事儿,灵阙宫史你是白看了,等有空诺诺讲给你听。”
辰允舟看着一脸笃定的诺诺,这娃又扯什么风,她说的能信?
诺诺上下打量了眼郑之暮:“我看这老先生人不错实诚靠谱,宫主你那大片的土地租给他好了……而且他带钱了。”
辰允舟瞪着她,刚想说什么,楚溪也附和:“租给他!”
她把契约瞟了两眼递到辰允舟面前,那意思一锤定音要他签字画押,边上的景一很快站队默默点了头。
辰允舟呼口气,众人都投了赞成票,他又没有一票否决权,只能签字画押。
郑之暮拿了契约,面上掩不住喜色,把匣子递到辰允舟面前,“这是银月钱庄的银票,辰宫主亲自点点数目。”
辰允舟看了两眼,喃喃道:“要是能换成真金白银,看着更舒服!”
郑之暮一听,“要不,我换成金锭白银。”
楚溪回应,“不了,就银票吧!”
辰允舟想她怎么又给我做决定,瞟了两人一眼,沉默无语。
等郑之暮走后,金乌大半个身子落在山尖上,绚烂的霞光铺满整个苍穹,云朵如花瓣般细碎的分布在空中,要是往日辰允舟看见说不定会拿出手机拍个照分享下,几位好友见了马上信息回复,安排好夜间娱乐,一天的时光就这样度过了。
辰允舟浅笑,这些事依稀发生在昨日又久远得如上一辈子。
诺诺早嚷着肚子饿,指挥着景一去做饭,辰允舟坐在空地上,手里抱着装银票的匣子,目光注视着山尖红如火的夕阳,这时候的太阳不炽热灼目,你可以瞪大眼睛直视,直到它整个身子缓慢坠下。
他口中哼起了小曲,喃喃自语的唱了起来,“怎能忘记旧日朋友,心中能不怀想,旧日朋友岂能相忘……”
楚溪在他身旁,没有打搅他静静的坐着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撒向大地的余晖一点点消逝。
暮色降临,重重山影悄然的压下来,广阔的四野只有风的呼呼声,和若有若无的哼唱声。
辰允舟哼完歌呼口气,摸了摸装银票的盒子,楚溪仰望天穹,浓云翻滚,一颗星也看不见,“以前同学聚会,最后的节目都是唱这首歌,你们也是如此?”
“一样,哥几个边弹吉他,一边嘶吼出声,还好院子大,隔壁没什么人,隔三岔五就来这么一出!挺怀念的三五好友一聚,畅谈人生,理想……”
楚溪沉吟片刻才说,“朋友吗?人的一生会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,最初大家都搭载着同一趟列车。没多久,有的朋友搭乘新的列车,有的人搭上了你乘坐的列车,成为了你的朋友,后来你下车,又去乘坐另外的列车,如此往复,像无数个时空交织在一起,能有朋友自始至终与你搭乘同一趟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