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狩大营就热闹多了。
先是大早上的有人刺驾,虽然前后两拨也不过十几个人,并且甚至没杀到地方,但给到的惊吓足够了。
冬狩大营全场戒严,羽林卫调兵遣将,所有人都在等待第三波进攻,然而没有。直到巡查的人返回,带回了李将军命危的消息。
在场都是聪明人,面上表情顿时莫测起来。
羽林卫已经还原了事情全貌,刺客分了三波。
第一波佯攻假装刺驾,十几个人分了两拨人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;
第二波截杀李将军的近百亲卫,此处死伤最为惨重,李将军亲卫无一幸存,刺客逃走了十几人;
第三波才是重点,三人围杀李将军,并且险些得手。
最关键的是,刺客无一活口,就算被抓,也第一时间咬破口中毒囊自尽而亡。
整个过程环环相扣,看得出不是仓促决定,刺客也都训练有素,非等闲之辈。若非李将军运气好,他们已经成功了。
只是,就这?
折腾了这么一圈,居然只为了刺杀一位将军?
没有说李将军不够位高权重,也没有说刺杀李将军很简单的意思,只是,你都来冬狩大营刺杀了,居然只为了一个将军?你把新皇放在哪里?
“臣以为刺客的目的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!”
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,形容清瘦美髯垂胸,是清流的中流砥柱,国子监祭酒钱大人。
“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李将军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刺客手里抢回一条命来。”
反驳的是吏部尚书张大人,身形微胖,眼皮松垮。
“哦?那老夫倒有问题要张大人解惑了,太医说,李将军最致命的伤口在前胸,”钱大人比了比心脏位置,“就差一寸,不多一分,不少一毫。怎么就那么巧,刚好差了一寸?”
“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“事情很明显了,李将军与刺客是一伙的!此次刺杀乃李将军自导自演,为的是借口尽快返回驻地,他分明心里有鬼!”钱大人抚着胡须,信誓旦旦。
“你血口喷人!先皇金口玉言,李将军忠肝义胆乃我大夏柱石,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,他图什么?”张大人怒目回骂,眼皮子都在抖。
“张大人也说是先皇了,现在是新皇!谁知道李将军怎么想的?”
“你,你这老匹夫,挑拨君臣关系,你罪该万死!”
“李将军若果真清白,又何惧人言?他分明就是有鬼!”
……
小太监站在新皇身边,看着两个大人如市井泼妇般吵架,大气不敢出一口,他缩缩脖子,不用看也知道,新皇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。
啪!
一个茶碗碎在两个大人脚边,二人一颤,立刻双双跪下,高声请罪。
“圣上息怒!”
新皇面上看不出喜怒,声音也很平静,“二位大人的意思朕都清楚了,只是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李将军的安危,且随朕去看看吧。”
李将军营帐。
“幸得圣上庇佑,李将军胸口的伤偏了心脏一寸,这才抢回一条命来。”太医下跪报喜。
“有什么好药材紧着给李爱卿用,一定要治好他。”新皇松了口气。
“多谢圣上体恤,臣感觉好多了。”李将军感激涕零,老泪纵横。
“爱卿不必忧心,安心养伤便是,此事朕定要羽林卫给你一个交代。”新皇站在李将军床头,亲切的拉起了他的手。
李将军自是感动万分不提,君臣又寒暄了几句,新皇貌似无意问了一句,
“究竟是谁要害爱卿性命,爱卿可有什么想法?”
屋内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。
李将军恍若未查,只是重重点点头,“老臣知道。”
他一脸严肃,猛地跪在地上,“臣失职,请陛下降罪!”
新皇一脸惊讶,一边说着“这是从何说起”,一边把人扶起,“爱卿是我大夏柱石,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李将军却坚决不起,非要跪着答话,新皇百般无奈,只得依了他。
“是北边派来的人!老臣驻守北境几十年,遭遇的刺杀不计其数,此次刺杀就是北边惯用的手法。他们趁老臣返京,以为戒备空虚,竟然闯入冬狩大营,惊了圣驾,实在罪该万死!”
“请陛下下令,臣这就返回驻地,此去必杀上北边王庭,要他们付出代价!”
李将军跪地抱拳,言辞恳切,老泪纵横,再加上透着血迹缠满上半身的绑带,真真是一幅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模样。
感性点的,见到这一景象怕是要泪盈眼眶。
新皇就闭了会儿眼睛,再睁眼,仍可看出感动的痕迹,他叹了口气,“爱卿的心朕如何不知?只是北边太苦了,朕想让爱卿在京城过几年好日子,享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