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谢宴愣在原地没动,谢华明拧眉:“过来坐。”
“你怎么回事?这才上了几天学就当众逃课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谢宴就来了气,连带着刚才喝得那一口可乐的汽一齐冒了出来。
他烦躁地想薅一把头发,又想到现在的他已经是谢·头上没毛·宴,只能悻悻放下,闷声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谢华明恨铁不成钢道:“能怎么知道的,我又没有千里眼,还不是你那个班主任打电话到我这儿告状,我这么一把岁数的人了,还要挨他的批,你说我羞不羞得慌?”
谢宴是真没想到周金榜还会打电话给他爸,他手里捏着可乐的劲不由加重了几分。
易拉罐一时受力过猛变形,发出“咔擦”的声音。
“在家里别戴你那个帽子,你跟我说说这次又怎么了?”
谢华明知道自个的儿子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叛逆性子,虽说学习不算上进,但也绝不会在学校惹事,除非被惹急了。
那周金榜一通电话过来叭叭就说谢宴逃课,目中无师,后来还上升到了人品不端这个层面了,骂完直接挂了电话,谢华明听得云里雾里,心里恼了好一阵火。
后来又收到了谢宴的消息,于是火急火燎从律所赶了回来。
谢宴看了他一眼,默不作声摘下帽子。
他明明什么都没说,又像是什么都说了。
饶是谢华明从业二十年接过再多离谱的案子,也抵不上这会儿亲眼见到自家儿子光头的震惊。
儿子还是那个儿子,就是头发没了。怎么了这是,失恋了?
他膛目结舌好一阵子,回过神来问:“你这是要出家?”
说着,又端起茶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压压惊。
“谁要出家了?你以为我想剃个光头?”谢宴气笑了,“今天上课的时候,那个周金榜带了个剃子过来,把我叫过去直接一剃子上来,我立马就秃了一块,我能怎么办,与其斑秃我还不如光头算了。”
“他直接在班上把你头发给剃了?!”谢华明猛地一下提高声线。
他眉毛一拧,全然不复方才的儒雅模样。
“班上那么多学生看着,他就直接给你把头发给剃了?!”
谢宴扫他一眼,“嗯”了声。
看他爹这样,谢宴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,这下看来逃课的事儿是不会追究的了。
他气顺了,倒是谢华明一口气梗在心里头,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几圈停下,从桌上掏出手机就是一个电话过去。
打给谁不言而喻。
那边嘟了几声响起冰冷的人工女声。
谢华明“啪”得一声把手机丢在沙发上,骂道:“这个老东西,当初我给你办转学的时候,他收礼倒是收得勤快,那请吃的饭也是一顿没落,收钱办事这个理他不晓得?赶明儿我去你学校一趟,这事你别管。”
谢宴迅速截取到了他老子这段话的关键部分。
他震惊地嚎了一嗓子:“你还给他送礼,请吃饭??”
谢华明:“那不然?你以为转学是个容易事?”
谢宴:“……”
转学这个事儿是他理亏,谢宴巧妙转移话题:“我想在家待几天,可以不?”
他本来以为谢华明会不同意,毕竟高二了,高考在即学业为重。
没想到谢华明却点了点头,轻描淡写道:“你就在家好好休息,等头发长出来了些再说。”
于是谢宴荣获家里蹲小长假。
谢华明去学校跟周金榜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,他问了谢华明也不说,只一个劲的叫他别管。
谢宴才懒得管,在家多爽,看不见周金榜那张小人得志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