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往常,两人心意相通,情到深处自然而然,可是现在……她只要一想到这人抚摸她的手不知牵过多少女人的手,她就只觉得恶心。
她抽出手正欲说些什么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,纪修然脸上带着被人打搅的不悦,江芷萝却先她一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。
她从未觉得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,竟然会有窒息的感觉,此时此刻无论是谁都好,她只想离纪修然远远的。
门外站着的是纪修然的贴身小厮,看到开门的是江芷萝,出口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,有些慌张的说有急事要向大人汇报。
纪修然已经来到门口,皱眉问何事,小厮有些为难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江芷萝,纪修然抿了抿唇,转头看向懵懂不觉的妻子,眼中划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心虚:“夫人,官署有些事情,我要先去处理,你”
哪有官署会半夜三更让手下的人去处理事情,还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,江芷萝没有拆穿他的谎言,通情达理的关心到:“官署的事情耽搁不得,夫君快去吧,夫君忙于正事,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,想来夫君来回赶路实在辛苦,不若今晚办完事就先在官署暂歇吧。”
见她如此“明白事理”,纪修然感动不已:“娶妻如此,夫复何求啊,夫人也莫要太辛劳了,等我忙完这阵子,一定好好补偿夫人。”
江芷萝浅笑不语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纪修然转身离去的时候,她竟从他眼中看到愧疚。
不过就算那是真的,也和感动没关系,她只觉得羞辱。
确定了纪修然不会回来,江芷萝这一夜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,醒了后看见空荡荡的身旁,竟也丝毫不觉得失落,反而有舒了一口气的解脱。
中午时候,红秋进来时面色有些不好,她询问发生了何事她又扭捏许久不言语,直到她有些不悦才道出了缘由。
“今早老夫人在珍宝阁挑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。”
江芷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,原来是这种小事,不由得轻笑:“她喜欢就让她买就是了。”只要她别一天到晚的找她麻烦,不过一套首饰,就当破财挡难了。
“夫人,这不是重点”红秋突然变得有些急躁:“重点是老夫人派人把这套首饰送到了乌衣巷那间宅子了!”
江芷萝拿笔的手微微一顿,送到……那边了吗?
她心中一阵发冷,老夫人因为出身不好,早些年一直省吃俭用,可以说已经到了吝啬的地步,来京都后也是一个劲的只想在她身上捞钱,但都是只仅着自己,还从未见过她送别人什么东西,当初婆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她更是小气的在身上掏了好一阵才掏出一只一看就是残次品的镯子,还说是他们纪家的传家宝,她一次都没带过,她经常出门同一些夫人小姐聚会,若真是带着那镯子,只怕会贻笑大方。
省了半辈子的人突然就大方了,看样子乌衣巷那位,是真的十分合他们母子心意了,只是拿着她的钱去给儿子的外室花,是真以为她蠢还是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?
“夫人,你快想想办法啊,可不能便宜了外面的贱人啊!老夫人花的可都是你的钱啊!”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,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了。
有些害怕的去看江芷萝的脸色,见她神色无常才小心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如今几乎府上人人皆知大人在外面养了个外室,可只要那女人没被带回来,夫人和大人没有承认,就不算过了明路,就要揣着明白装糊涂,就算是为了夫人的面子,也绝不能主动撞破让她难堪。
“讨回来?如何去讨?打上门去吗?”江芷萝好笑。
“我”红秋闭了嘴,她刚刚太冲动了,此时生怕再说错了话,惹得江芷萝不快。
江芷萝当然不可能打上门去,她还丢不起那个人,但是若要让她就这么忍气吞声,那也不是她的性格。
她思索半响,抬头吩咐红秋:“你去告诉珍宝阁的掌柜,从今日起,纪府的账一分为二,我拿的仍旧记在我头上,剩下的老夫人,大老爷和少爷那边的账单独记一份。”
红秋闻言大吃一惊,夫人这是要……要同大人分家吗?不会……
“若是这样,珍宝阁……可能不会再同意老夫人再随意的拿东西了吧?”
珍宝阁里的东西都价值不菲,向来是银货两讫的,若不是因为夫人同珍宝阁的少东家有一些交情,珍宝阁怎么可能会允许老夫人在里面想拿什么拿什么,还能赊账,每月只管上门找夫人讨要,恐怕老夫人根本不知道这两年她在珍宝阁拿的东西到底价值多少。
“你只管将我的话告诉掌柜的就好,老夫人要拿什么还是一切照旧,我不会让他做亏本买卖的。”
红秋不懂,但她感觉江芷萝好像在憋什么大招,但她不敢问,忙不迭跑去传话去了。
江芷萝确实有自己的想法,也存了不好的心思,但她希望这心思这辈子都不会被摆到台面上来。
之后连着两天纪修然都没有回来,直到江家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