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常酒酒虽然捡回了条命,却留下一脸红疹,人人害怕,不敢接近;第三次,黄大仙算得良辰吉日,常酒酒和金任成亲,但是花轿却砸了个窟窿,亲也没结成。
齐元一笑:“这倒是有趣。”
一个时辰后。
常酒酒和齐元见着了树下蹲着一坨白衣老人,屁股不时一撅一撅,不知在做些什么。
“这是......黄大仙?”齐元凝眉,确认道。
常酒酒抚了抚额头,讪讪一笑:“像神算子这类神神叨叨的人,大抵行为都有些怪异吧。”
一阵秋风过,几片叶打着旋从树上悠悠落下,其中一片落在了黄大仙肩上,黄大仙扭头想要拍掉,却瞧见了身后的两人,顿时眉开眼笑,热切地唤着:“大胖啊,你这孩子多久没来看望我老头子啦!”
树下的老人八字长眉下眼窝微陷,一把浓须泛白,脸上写满风霜,只不过眼下灰头土脸,带着一身泥。
黄大仙凑近细细打量了齐元,笑眯眯道:“这就是你那新嫁的小郎君?”
“额。”
黄大仙又点头叹道:“细皮嫩肉,大胖好眼力!”
齐元眉头一挑,这话听着总觉哪里不对。
常酒酒指了指槐树,问道:“大仙,您这是在做何?”
黄大仙拍了拍手上的土:“正是种花好时节,没事松松土,你瞧,”说着用手一弹身后的花,“耐看吧!”
常酒酒这才看到老槐树下确实立着一株花,不过和寻常花草相比也没甚稀奇,倒是枝头结着一颗黑果子有些不同。
常酒酒拍着马屁:“耐看,耐看得很,大仙的花都透着仙气。”
齐元一笑。
黄大仙摸着胡子,挑着眼:“小郎君是觉得我家小花不美?”
齐元正色道:“每支花都有其灵,大仙的花也不例外,既有灵性,又岂会普通。”
黄大仙满意一笑,抚着胡子接着道:“你们今日来,是为何事?”
常酒酒扑闪着眼睛:“自然是为算卦。”
话音刚落,黄大仙嗖地转过身,钻进了老槐树后的小木屋,三下五除二麻利地搬出了小凳子,小桌子,桌上摆个小圆盘,圆盘里的小珠子滴咕噜地转着,还颇像回事的立了一面旗子,上书三个字‘神算子’。
黄大仙端端正正地朝前一坐,向常酒酒和齐元一挥胳膊,一本正经而道:“请。”
常酒酒的嘴角抽了抽,说是算卦,也信不过黄大仙的卦,左右不过玩玩而已,却没想黄大仙如此正正经经的,自己倒有些过意不去了。
“不知大仙看我如何?”齐元朗朗而笑道。
黄大仙声音泛着沧桑:“我一眼便看出小郎君乃富贵之人,非常人所及。”
这一听,常酒酒心里乐了,大仙的话果真是要反着听,眼下齐元的身上除了一块玉,分文没有,连穷个叮当响的叮当声都没有,离富贵还差个十万八千里。
齐元闻言不置可否,接着询问:“不知大仙可还看出些其他?”
黄大仙转了转圆盘里的珠子:“若小郎君有兴趣,不妨摆卦一算。”
近处一瞧,这小圆盘乃是紫木雕刻的八卦图,密密麻麻写着天干地支一干看不懂的符号,上转一小黑珠,圆圆润润透着光,煞是好看。
齐元一思,坑蒙拐骗的江湖道士不少,听过看相算命,八字算命,摸骨算命,测字算命,求签算命,星象算命,却从未见哪一派如此摆卦的,这神算子着实有些奇特。
似是看穿了齐元心思,常酒酒道:“大仙向来用是八卦盘算运,就这样算卦的。”说着常酒酒拿起圆盘里的珠子,又接着往圆盘里一扔,只见珠子在盘里滴溜溜地转了几圈,最后稳稳的停在了中心一点。
齐元微是一笑,不过扔个珠子,这卦算的委实有些任性恣意。
黄大仙目不转睛地瞧着珠子,忽地眼睛一亮,抚着胡子神秘一笑:“这陨珠先于泰位后于震位,流转几番停于中。诉你命运将有大变,是福也是祸,是祸又是福,究竟前路如何,竟连卦象也不得显示,看来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了。”
这番话甚是高深,听得常酒酒云里来雾里去的,却是总结了一句,大抵是“我也算不出来啦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常酒酒倒也不想深究下去,转头将珠子递与齐元:“相公你来试试。”
齐元拿着珠子,刚要朝圆盘扔去,突然秋风扫来片叶子,遮了齐元的视线,齐元下意识一避。只听“啪”地一声,珠子在齐元手里崩裂成了碎石。
三个人顿时呆成了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