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齐元去了一趟王大叔家后,格飞神.的名声彻底垮了,再也没人找齐元求天求地,常酒酒倒是乐得清静。
只是近来虽然没人缠着齐元算天算地,但齐元总是一个人出门,半天不见人影,问他却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,什么都不肯说。
常酒酒紧紧拽着齐元的袖子,眨着幽怨的眼睛将他瞧着:“又不是养了旁的小姑娘,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。”
“别胡思乱想了。”齐元在常酒酒的怀里塞了个暖炉,将常酒酒的手拿开放在了暖炉之上,解释道,“我一会儿就回,你怕冷,在家好生暖着便可。”
是的,北方的天冷得早,尤其是常家村这处极北的村,料峭的寒意层层而入,常酒酒虽是包成了球,还是冷到打哆嗦。
齐元转身要走,常酒酒见齐元要离开,又伸手揪住了齐元的衣袖,一个大意,刚塞到怀中的暖炉骨碌碌地滚了出来。
齐元捡起暖炉又放在常酒酒手上,还顺便在常酒酒身上裹了层被子,最后摸了摸常酒酒的头,柔声道:“听话。”
常酒酒捧着暖炉,乖巧地点点头。
不过,齐元刚一踏出门,常酒酒就甩开被子,蹑手蹑脚跟了上去,齐元顺着屋后小路走着,常酒酒便在不远处鬼鬼祟祟尾随着,稍有些风吹草动就忙里忙慌躲了这个房,躲了那个缸的,正在感慨自己的跟踪无比绝妙,却忽地头顶罩下一层阴影,一股淡淡的青草味侵入鼻息。
常酒酒嗟叹一声:“我是早该料到,你耳朵灵,眼睛灵,鼻子也灵,怎会不晓得我跟在后头。”
齐元眯起了眼:“你确定耳朵灵,眼睛灵,鼻子灵的不是狗?”
常酒酒嘟起了唇,嗔道:“不许你这么骂自己。”
齐元哈哈笑着,轻轻牵起常酒酒的手,乡间的阡陌小路,齐元拉着常酒酒,两人一前一后,周围是一片安静,只听得脚步嗒嗒。
常酒酒看着两人紧握地手,一时想说的话,全忘了,只觉得一股暖意顺着齐元的手直通向四肢五骸,霎时驱走了一切寒意,像一只小太阳般烘着她暖洋洋的。
忽然齐元脚步停住,说了句:“到了。”
常酒酒暗叹,还没走够,怎么就到了呢,常酒酒往前看去,远处云遮雾涌,山脉绵延,山峦之下是一间破屋,刚打了地基,立了几根桩子,砌了几块砖。
常酒酒迟疑:“这是?”
“我们的房子。”
“我们的房子?现下这房子怕是不能住人。”常酒酒揶揄道。
“我思过了,你已嫁了我,的确不亦一直住在娘家。我身无分文,不能为你置办个敞亮的住处,如今,盖一间房子是我唯一能做到的,不过建的慢了些,大约月后尚能完工,只是这段日子委屈你了,我本想房子盖成后给你个惊喜,谁知你却急急着来了。”齐元微微一笑,恍若春风和煦,直让常酒酒心里醉了几分。
“我们在这里住下,好么?”齐元直勾勾地盯着常酒酒,神情再诚恳不过。
常酒酒嘟起了唇,一脚踩向齐元的脚:“房子都盖下了,才来问我,我却怎么说不。”
齐元看着自己鞋现出了一个浅浅脚印,低笑一声,解释起来:“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这处,屋后是青山环抱,既看得了风景,又能挡得了冬风,西处正好是一口井,用水也方便。”
“你瞧,”齐元指了指房子的东边,“我们可以这边辟出块地,种上花草,再搭上几根架子爬些蔓草,夏天时便能在架子下面乘凉。你若不厌狗,我们便养只家狗,温顺乖巧些的,闲来解闷,又能看家。”
常酒酒心中动容不已,将脑袋靠在齐元怀中轻轻蹭着,像只撒娇的小猫:“都依相公。”
齐元抬手揽过常酒酒,两人彼此依偎着。
“我们的日子还久,慢慢地就在旁边垒上几间屋子,扩扩院子。我们可以种田,还可以去西山刨些药草拿到镇上去卖,赚些银两,应是够我们两个过活。”齐元很少会说这么多话,常酒酒静静听着,只觉满腔的甜与暖,也许这就是旁人所说的“幸福”。
常酒酒突然一手掐上了齐源的胳膊,齐元低呼出声,不解问道:“是哪里不喜欢么?”
常酒酒听见齐元吃痛的闷哼,忙揉着他的胳膊,解释道:“不是不是,我喜欢得很,只不过担心是场梦而已。”
“梦里不是应该掐自己的胳膊么?”齐元不由失笑。
常酒酒吐了吐舌头:“我想若是梦里还掐自己,那多不值当啊。”
齐元宠溺一笑。
太阳升得高了些照得人儿也光亮了些。
“我想与你在这重新开始。”声音真挚恳切。
常酒酒的心倏地被攫了紧,忘了跳动。
齐元继续说道:“从我出生起就注定要顺着安排好的路子走,所以我一直很累很累,徒有个让人觊觎的位子却没有半分自由,步步是如履薄冰,生死常在一线之间。这些话是为让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