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沈云音也算是声势浩大,前有沈家侍卫开路后有沈家军断路,所过之处无一行人,就连进到城里也是事先封好城门禁止百姓出入的,这昭告天下的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沈云音回来了。
此等大张旗鼓自然会落人口舌。
人还未到,消息却早就传遍定都城的大街小巷。
五日后,沈云音一行人入京,正街围满了人,却不瞧着有一个沈家的人在城门口迎她。
众人诧异,都说沈家嫡女是最受宠的,可现下瞧着怎么都像好似这沈家无这女儿一般。
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一辆碧色马车朝城门走来。
车窗被推开一丝缝隙,车内的人打量着街道。
一别三年,但瞧着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。
马车穿过长街小巷,最后停在城西的定国公府门前,银环率先下了马车,随后沈云音被福宝搀着下来,宽大的披风帽子盖在头上,让人瞧不清她的容貌。
门口的小厮看见紧忙将人迎了进去。
沈云音的院子在西侧,虽是偏了些但好在幽静,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来打扰。
她生性喜静,所以院里的奴仆丫鬟很少,后来她离开定都这里也就更没什么人来,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气。
庭院深深,曲径通幽,翠竹修篁,青石路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,打扫的下人纷纷颔首后退。
沈云音大致扫了眼院里的丫鬟,侧身向银环嘱咐了一句后就进屋了。
屋内的陈设还是同她走之前的一样,福宝将她的披风取下挂在一旁,说:“姑娘,奴婢瞧着院里的人换了大半。”
“嗯,想来都是各大世家送来的。”沈云音坐在椅子上,“以后在院里行事也要多加注意了。”
“奴婢省得。”
院内,银环让所有的丫鬟和小厮在院里集合。
“我叫银环,是郡主身边的一等女使。在秦阳时府中的大小事务皆由我统管,现在回了咱们雨沐阁自然也是。咱们郡主喜静,内院自然也用不着这么多人,所以除我点到的人留下外其余人都到外院去伺候。”
话音未落下面就传来质疑声,一个身着粉衣打扮有些显眼的丫鬟反驳道:“我是三殿下送的人,我只听殿下的话,你不过是个小小女使凭什么说让我们走我们就走,要是殿下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?”
银环正色道:“郡主的院子自然是郡主说的算,我虽未在府中伺候过,但也深知几位殿下是最疼郡主的,想来三殿下也犯不着为着一个婢女就和郡主红了脸。”
“你……!”
“你什么你,再废话就让管家随便找个人伢子带出去发卖了的好。”
粉衣丫鬟见势头不妙竟耍起了泼皮无赖的招式,趴在地上哭闹,嘴中还大喊着:“苍天有眼啊!堂堂郡主殿下竟教唆手下女使打人了!”
院内的声音极大,传到了屋内。
刚入家门就出现此等闹剧实在令人心烦。
沈云音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不太好:“福宝你去看看。”
“遵,奴婢这就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扰您清净。”福宝气冲冲地来到院内。
“来人啊,此等泼皮无赖还不快拉出去乱棍打死。”
“是。”
门口的小厮三下五除二将人控制住,手脚绑上,嘴巴塞上。
其余的看到那人的下场也都不再出声,乖乖遵着安排,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是自己。
刚用过晚饭的沈云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这是她的习惯,自从重生之后她身上压着的东西太多,她最需要的就是安静。
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来扰,可今日福宝却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。
“姑娘,崔妈妈来了。”
沈云音缓缓睁开眼睛,“崔妈妈?她来做什么,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伺候阿娘晚膳吗?”
“不知,崔妈妈只说夫人有要事。”
沈云音直起身子,“带进来。”
“遵。”
片刻,福宝领着一个中年妇人朝这里走来,这夫人估摸着四十多岁,身形矮小臃肿,肤色黝黑,穿着一件藏青色夹袄,满眼的笑容,离远看着肖似青楼老鸨。
“老奴请郡主安,郡主万福金安。”
沈云音盯着手中的茶不应,对于此人她是憎恶的,前世若不是她在阿母重病时告知阿父和兄长战死,浔泽宁又怎会气急攻心暴毙而亡。
崔嬷嬷见沈云音没理她又自顾地说着:“过几日便是雪节,陛下于宫中设宴邀请了各官家眷,郡主刚回来夫人说到时带您一同前去。”
沈云音淡淡道:“知道了,你且先去回禀阿母届时我定会出席,若是无事就先下去吧,我累了要休息。”
“遵。”
崔嬷嬷虽是退下,但心中还是泛起嘀咕,这沈云音先前同她是最为亲昵的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