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恩去广场超市买了一大袋好吃的,有给妈妈带的,也有路上吃的。
在候车室先后泡了两包方便面。早上,总是无意,随意的抢那个男人的菜,被他说了,什么也不敢吃了,还得想办法赶紧跑。
心里上的,身体上的饥饿,一起涌来,不多吃一点都不行。
折腾了这么久,坐上火车就睡着了。
等承恩睁开眼睛时,才发现自己的手袋不见了,立马大惊失色,报告了乘务警。可离自己下车不到十分钟了,只好留了联系方式,等着结果了。
还好,打完电-话,手机放在了口袋里。要不然真就成了光杆司令一条了。
承恩从火车站到家,走了一个多小时,在城市里生活,什么时候走过这么多路,还是穿的高跟鞋,一高一低,道路虽然整修过,可还是坑坑洼洼的泥路,遇上七,八公分的高跟鞋,那还有个平衡,那还有个好受,脚底板都磨出血泡了。
还没推开家门,老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可真是会掐点算时。
承恩按下接听键,“老婆,到了吧。”
“刚到,正在敲门。”
“那一会儿坐下,我在打,这几天肯定累坏了。”
一句话就让承恩差一点把持不住,泪水流出来。
蒋妈妈已经开了门,满眼满脸的喜悦之色掩也掩不住,眼角,嘴角的笑纹一层一叠,都乐开了花。
“小恩,你回来了,也不跟妈妈打声招呼,妈去接你。”
“就是怕你找人麻烦。黎胜打电话,让他和你唠唠。”就递了电-话给妈妈,老公和妈妈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。
记得第一次来他们家,老公穿着纯白色干净的衬衫,老远看见妈妈担水,二话不说就抢了去,扁担的痕迹就留在了肩膀上。
开始还有村里人说,老公再怎么说也是政府机关人员,怎么那样不修边幅,衣服挺整齐,看着挺高档的,怎么能有脏痕?
妈妈解释了以后,都说,孝顺,可靠,小恩可是找了一个好老公。那个肩痕可是作为意义深远,教育意义极强的事迹,训导了每一年的新女婿!
承恩跨进门,脚实在需要休息,猛不防,两只白白的,高大的动物直向她扑来。承恩向后躲,嘴里只喊“妈,妈!”
妈妈笑着把承恩挡到背后,这才看清楚,原来是两只大白鹅,鲜红的额头,光洁长长的脖子,锐利的嘴掾,对她充满敌意的叫个不停。
只一会儿,两只鸭子,四,五只鸡都跑了出来,鸡同鸭讲,鹅冲人叫,真是田园热闹,不亦乐乎。
可承恩实在受不了了,她困,她累,她需要休息!
可她寸步难行,敌不动,人家动物也不动,只要发现承恩想动,哪怕挪挪脚,人家也会神经过敏,引吭高歌,敌视,对峙!前赴后继的扑过来,即使主人挡着也不行,这是俺的地盘,同仇敌忾,抵制外来侵略者。
妈妈本来还要讲下去,看到满院子的动物,叫嚣着排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,再看承恩疲倦不堪的身子,和一跛一颠的高跟鞋,赶紧说了晚上再聊。
“平时靠他们护院呢,一到晚上,就没有人敢接近咱家的门。”
“看得出忠心耿耿,义气可嘉!”
“你这丫头,跟他们还计较上了。”
“是他们看我不顺眼,不接受我。”
妈妈笑的乱颤,像一朵枯树逢春了,到处发芽。
赶紧打发动物们各回各家,各吃各饭,嘴里还嚷嚷着,“再欺负我家小宝贝儿,罚你们三天不准吃饭。”也不知动物们听懂了没,反正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廊檐下有一个竹躺椅,铺了薄薄的被子,承恩把自己一下子撩上去,抽出踏脚,平平稳稳,再也不想动了,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,放松又自由。
长而密的眼睫毛忽闪忽闪落下一派阴影,眼皮打架了几番,终于合上!
等蒋妈妈倒了水端出来,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说话,发现承恩已经睡着了。
脱下她的鞋子,看着一个个不大不小的水泡,窒住了。
这孩子,从来就没有走长路的意识,每一次出门,就是再想省钱,也得听她的坐车,今天是怎么了,肯定出了什么事,等她醒来好好问问。
就端了温水,慢慢的,轻轻的,柔柔的为女儿洗脚。洗完了抹上药,用纱布包裹起来,暖暖的正午阳光洒下来,令人眩目的幸福温馨!
父母永远都是孩子的避风港,无论你对,你错,你彷徨,你失意,你得意,只要你愿意回首,父母都会永远站在你想让他们站的地方,给你鼓励,给你勇气,给你温暖,使你不孤单,不是一个人在奋斗;无论你长多大,在父母眼里,你就是那个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痛苦时会哭,孤单时会闹,难过时会发脾气,再简单不过的孩子。
承恩睡得并不踏实,即使身子已到临界状态。脑袋里的一些记忆纷乱吵杂,身子忽冷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