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,嘴角流着口水。
那时候的黎胜一身洁白衬衫,白皙的皮肤,总是爽朗的笑,温暖又阳光,会弹一手好吉它,他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。
承恩学习很不错,可是并不擅长与人交往,喜欢独自一人游荡在学校的每个角落,看花落花开,看四季交替。
可是承恩无论在那里出现,都会碰到黎胜,说碰巧,说缘分,久而久之,就真在一起了。
寒冬的夜,坐在被窝里,还是瑟瑟发抖。
闲聊中,承恩无意间说到想吃西瓜。过了一个小时,楼下有人喊承恩的名字,从呵满水蒸气的朦胧的玻璃窗看出去,高大的身影触在窗外空地上-是黎胜,手里提着花篮站在小雪纷飞的寒冷中。
有室友垂下了绳子,吊了篮子上来,一个大西瓜已经一瓣一瓣切好,承恩的眼泪不由骨碌碌的乱转,分了一半又吊下去,大声的喊着,“傻瓜,傻瓜!” 眼泪扑簌扑簌随着花篮往下落。
后来才知道,为了这个西瓜,黎胜跑遍了半个小镇,也换回了承恩认认真真地初吻!
阳光倾洒的小树林,黎胜弹着心爱的吉它,为心爱的女孩过生日,两个人踏遍树林的每一个角落,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单纯笑声,每一片土地都记忆着最纯真,最真挚的爱恋!
红湖的岸边,每颗水草都记得有一个纯真的小女孩,笑过,来过,甚至用脚丫子为她们浇过水。
在湖里两两舒适惬意的看过荷花,在湖里惊慌失措偷偷摸摸摘过莲蓬,那些真切纯真的青葱岁月,就那样在指缝的阳光中流过;就那样在旋转的笑声中度过;就那样在阳光和月光的交替中溜走!
大学毕业以后,情侣南得南,北得北,离得离,散得散。
黎胜和承恩牵手自然,婚姻水到渠成。
每一年再忙再累,都回抽时间,背起背包旅游。
这一次,好像回到了红湖,站在古老的桥上,两人相依相偎,忽然起了一阵阴风,旋转迅速,扑面而来,吹得人站立不稳,有一团浓黑的乌云,好似有人形,又有锋利的爪,越落越低,压在头顶,抵不住的颤抖,摇晃,扑通,扑通,两个人落水了。
承恩死命挣扎的探出水面,大声喊黎胜的名字,却怎么也找不到人,正着急得要往水下钻去,却意外发现,老公好好的,干干的,站在桥上,只是露出一丝莫名的笑,并渐渐扩大,总透着一些诡异,并不理自己,只是定定地看着,想要盯出一个所以然,盯出一个窟窿来。
承恩迷失在这种情绪里,呆呆的伸出双手,想要求救,只是笑容越来越僵硬,只是身子越来越沉重,逐渐没入水底,只剩海藻一般纠结的长□□浮,游荡!
承恩是被摇醒的,“小恩,到底遇到什么大事了,就是在梦里也是这么痛苦?”
承恩一直伸着的手,牢牢抓住妈妈,紧紧抱住妈妈,抽啼着,“我不要失去黎胜,我不要失去儿子,我不想失去那个家。”
“不会的,不会的,黎胜一直对你那么好,你有什么错就向他坦白,他一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“可是这一次,我错得离谱,错的无法挽救,我出轨了,虽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,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过程,可是事实就是事实,无可改变。”
“既然你不是情感出轨,就有得救。忘了那件事,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。继续和黎胜过你们的小日子,一个字也不要说,一个字也不要提。这件事,就妈妈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就怕那个男人不会放过我,终有一天暴露出来,那时,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他是什么样的人?”
“他是我老板。”
“离开那家公司,换一个工作。”
承恩沉默了许久,真可笑,当初为了工作去赴约,意外发生。现在却要失去工作,来保住名声,保住家的安宁。
“妈妈,我会考虑的。”
“有什么好想的,家重要,你迟早会明白的。”
“妈,我饿了。”承恩糯糯腻腻的说,展着一张苍白娇俏的笑颜。
蒋妈妈知道丫头不愿再说下去,就不再勉强。
“我去热饭,你就坐着不要动,马上来。”
说完走进厨房。承恩想起来帮忙,一踏下去就脚疼得直咧嘴,又坐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