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面无血色的偏将远远地开口,声音如猿猴,甚觉悲鸣,让人听了心头极不舒服,那人望过来,道:“陈公公,末将程旭有失远迎!程将军已在军中恭迎陈公公大驾!请!”
陈公公听罢,脸上露出欣喜之色,道:“请!”
几十人缓缓行至军帐中,只见官兵早已让出一条大道来,并铺上了红地毯,迎接陈公公的到来,陈公公行至军帐前面不远处,只见程将军和马将军快步奔了过来,笑口相迎,身后还有七八名威风凛凛的将领,那些将领个个手按刀剑跟在后面,尽显将帅之气派。
上官冲和托跋风铃紧跟陈公公后面,随身带来的官兵只能站在帐外,远远地观望着。
那程将军把手一抬,笑道:“哈哈,陈公公大驾光临,不远千里驰来,程某真是有失远迎,惭愧!惭愧!”
“哪里!哪里!程将军日理战事,自顾不暇,但不知近来可好啊?”陈公公说道。
“托陈公公洪福,一切甚好。”程将军笑着答道。众人相互寒酸客套了几句之后,陈公公便进入正题对程将军说道:“程将军可知咱家本次所来之意?”
程将军似乎有意拖延地说道:“哈哈,程某岂有不知之理,那可是对陈公公极大的冒犯咯。哎呀,不怕久别重逢,就怕这日匆匆啊。陈公公,咱们久不曾相见,今日得以一见,何不先叙旧,后说正事呢?公事也不急于一时嘛!”
陈公公寻思道:“这程将军可是有意拖延时间,还不知道葫芦里卖的,是哪方子的药呢,可不能让他拖延了。”陈公公笑道:“呵呵,程将军真是客气了,所谓相见不如怀念,君子之交淡如水,程将军就不必客气了,今日之事,乃皇上旨意,咱家不敢随意拖延。否则,身家性命不保矣!烦请程将军接旨。”
程将军见陈公公硬要将公事公办,也无可奈何,也没有言语。
那陈公公便在身上拿出一卷色彩斑斓的黄龙圣旨来,把手一举大声说道:“程将军接旨!”然后慢慢地打开圣旨,正准备宣读。
这时,程将军动作甚是缓慢地下跪,将作接领旨之状,正在此时,只见一人从程将军身后闪了出来,乍一看,此人长得酷似黑钟馗模样,生得是豹头环眼,黑面虬鬓,身穿着一件半边的透凉黄衣,让人觉得猥琐,显然是怕这里的炎热,才如此穿着打扮。
那人笑将从程将军身后转出,身法又十分灵敏,转眼便到了陈公公跟前。陈公公见此人面目狰狞,衣着猥琐,还吓了一惊,吓得后退了两步。
又见此人在陈公公面前,以极其快速的手法,在圣旨上面,右手轻轻一拨,但见手指如同幻影一般,现出几十只手指来,那些幻影般的手指像是在撩动琴弦一样。
然后飙出牛叫一般的笑声道:“哈哈......陈公公,见到老朋友不叙旧,未免太不给面子了!”
再细细看此人时,陈公公又吓了一大跳,连连后退了几步。
只见此人虽然酷似黑钟馗模样,却长得硕大的脑袋,似乎像牛头一般大小,一双吓人的大黑眼,那浓浓的眼眉向上翘起,如同猎杀鬼神的屠夫。压塌而大的鼻子挂在嘴上边,如同牛鼻子一样,还时不时喘着粗气。
那嘴巴大而方,牙齿大而黄。张开嘴巴说话就像牛吃草,吧咋吧咋地嚼着叫着。身材却是高胖得很,手脚甚是粗壮,身穿黑色粗布衣,显露着油腻的大肚子,可能是杀牛杀猪杀得太多,才造成如此模样。
这人到底长得似黑钟馗还是黑牛头,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,扎实让人内心与眼球的矛盾。
且不说此人到底甚么模样,此人一出来之后,也把托跋风铃吓了一大跳,心中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是人,寻思道:“这是一个人物来的么?”
上官冲见此人如此粗悍,手法又甚是厉害,心中不觉惊叹,而寻思道:“啊!这是甚么手法?难道是幻影灭绝手,这下可是遭了!”
那人在陈公公圣旨处粗着手拨弄,硬是把陈公公吓了一大跳,吓得陈公公连忙把手中的圣旨合了起来,心想:“这是甚么人!如此无礼!”正要喝退眼前此人时,只听得一声大呼。“庖义士,陈公公乃是因公而忘私,千万不可冒犯了!”那程将军大声呼道。
原来此人姓庖,那姓庖的说道:“公而忘私?我看未必,难道程将军忘记了,就前两日也有人传圣旨,还让程将军即刻撤兵,咋一看,那圣旨却是假的,现在那人的脑袋,这不悬挂在外面的大门上咯!”这姓庖的说得十分轻巧,这让上官冲和托跋风铃有所生疑。
这时候马将军忍不住故意大声喝道,声如雷公:“庖义士,你是说这陈公公会传假圣旨,恐怕不会吧?”
那姓庖的也大声说道:“这所谓皇城来的陈公公,你们信得过,我可信不过,你看传圣旨的人,为何只有陈公公一人是官方之人,其他两人我看就不像是好人!”
这人的话语直指上官冲和托跋风铃。托跋风铃哪受得住这般侮辱,便厉声说道:“我看姓庖的,你是故意在这儿搅和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