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蒙蒙亮,商贩的吆喝声和蹄子的踏地声就交错响起,整座城市渐渐苏醒,恢复白日的喧嚣。街道上的喧闹声传至三楼,林自乐揉了下额头,艰难地睁开眼睛,慢慢起身。
现在还没感受到热,应该还早。林自乐心里估摸着时间,一边向屏风处望去。没有身影,人应该已经走了。推开房门,洗漱用品和早餐都摆放在门口。
洗漱完毕,林自乐坐在桌上品尝香甜的乳糕,甜而不腻,入口即化,居然比校门外的点心还好吃!林自乐眯着眼享受美味,暂且忘掉一切烦恼。
可有时候麻烦自己会找上门来,当林自乐嚼着最后一块糕点时,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:“林姑娘,准备一下,我们即刻前往帕农神庙”
“好的,稍等片刻”林自乐拍拍手里的碎屑,将包袱捎上。打开门跟上僧乌波。
酒楼门前,停放着一辆宽大的马车。车身四面丝绸装裹,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,更令人遐想内里的奢靡。
僧乌波将林自乐引至马车的踏板前“请上车”
将丝绢制就的精美车帘掀开,只见钶陵伽手握一本书卷,正聚精会神地看书。她进来后,也没有将视线转移一秒,只慵懒地将书翻过一页,没看见她似的。
林自乐也省的打招呼的劲,待坐在柔软的垫子上,就倚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。悠悠的车铃声响起,马车走远了。
轱辘的车轮滚动声停止,马车停在一座庄重肃穆的建筑前。林自乐下车,仰望着这座壮丽的神庙——两尊高大的神侍怒目圆睁,守卫在门前;林自乐踏上长长的白石阶梯,一步一步,心里对未知的恐惧逐步加深。
等真正步入殿堂,林自乐首先看到的是圆形大理石柱,排列两侧。天花板上绘有巨幅油彩壁画,四周乳白色的墙壁上刻有神秘的浮雕,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,一直蔓延至神像下。大殿最深处是一座巨大的神像,他端坐在神座上,俯视着大殿中每一个人。
在这座大殿上,人类渺小的好似蝼蚁。林自乐从这座宏伟的建筑,更加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神明的信仰是多么虔诚。
神像的下面跪拜着几个人影,林自乐跟随钶陵伽走近神像。人群的中间是一位满头斑驳白发的老人,他身着宽大的衣袍,上面绘有交错的彩纹。他颤颤巍峨地从地上站起身来,又跪倒在钶陵伽的脚下,面带虔诚地向他行礼。
前面两人在用琉古塞语交谈,林自乐听不懂索性就开始乱想:
这老人应当就是祭司,古代祭司地位应该不低,连他也要对钶陵伽这么尊敬吗?但这不关她的事,她猜测等会的仪式会是什么样,不会是像中世纪指认女巫那样不科学地乱来吧?那她不就惨了。
越想越着急,等前面两人结束聊天时,林自乐手心已经掐出好几个印子了。
老人做了个手势,看样子是招呼她过去。林自乐从钶陵伽身侧走过,跟着祭司来到了神殿后面的小房间。
侍奉在钶陵伽左右的僧乌波偷偷瞄了一眼主上,是他看错了吗?他刚刚似乎看到主上看向林姑娘的手?还是一副皱眉的表情,主上对林姑娘的手有意见?可现在,主上还是这副凛凛如天山之雪的神态,应该是他瞧错了。
这后面的小房间内摆设简单,但摆放的东西看着挺重要的。这位祭司取出从陈列架上取出一个透明的,像是水晶雕琢而成的球体。
“********”祭司嘴里咕噜咕噜说了一大串话,随后示意林自乐将手放在球上。
林自乐配合地将手置于球上,手感不是想象的冰凉,而是温热的。“*****”随着祭司最后一句话落下,奇幻的一幕出现了:
手下的球越来越烫,而且发出刺眼的光,林自乐惊得差点摔了这颗球,眯着眼睛看向那颗球,它像一颗小型太阳,发出金灿灿的光芒,美中不足的是,其中夹杂着几缕黑烟一样的丝絮,萦绕在球内。
老祭司在光芒出现时,发出一声惊呼,随后直直跪拜在地,双手合十,口里念念有词。
看祭司这反应,林自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,这到底算过了还是没过呀?
她轻轻呼唤这位老人家,将这颗球递了过去。老祭司仍跪在地上,双手捧着这颗神奇的球,仔细看了会儿,眉头拧起:原本测魂珠只能判断这人会与哪位神有联系,若其内有金絮便很大可能是太阳神的信徒,若为黑絮便很可能是邪神的信徒。
发出这么强盛的金色光芒他也就见过两回,上一次还是二十二年前王上的周岁礼上,当时他手一摸测魂珠,珠子便发出了照亮一室的金光,随后王上是神之子的传言便流传开来,西域人民都信服这位神子转世的王可以带领大家走向繁荣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,神子统一了西域诸国,原本分散的弹丸小国联并成大国,国家实力日益雄厚,自陛下登基不过短短十几年,西域实力已然成了此间最强,大有统一天下之势。
而这一次,这位姑娘肯定与太阳神冕下有很深的联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