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绪起伏连带着呼吸都稍有些急促。
柳折枝感觉自己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给调戏了,可她这个年龄,又不是会调戏人的样子。
小姑娘的胳膊软软环在他脖颈处,将他埋进胳膊里。
呼吸一下接一下地平缓地在他颈肩处氤氲着,成为雨天里唯一一丝暖意。
柳折枝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。
耳畔,崔风月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。
柳折枝在心底叹了口气——
太累了。
不是说他,是崔风月。
她闹腾了大半天,晚上又睡不好觉,如今竟困到趴在他肩膀上昏昏睡去。
只是,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,时不时地会呓语,只是柳折枝耳朵不好使,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。
明明离得这样近,明明就在耳畔,可他就是听不清。
身上的温度逐渐变得热起来。
柳折枝心中一惊,慌忙去摸崔风月的额头,果然烫的不行。
他又往上探了探,指尖恰好碰到崔风月额头上结痂的伤口。
崔风月没疼他到疼起来。
那痂结得那样厚,伤口肯定很深,她一个小孩子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啊。
柳折枝想将崔风月抱到床上,他动了动身子,反倒被搂的紧了些,无奈,只能将她整个人背起。
小姑娘个子不高,身量也小,背起来根本不吃力。
柳折枝将他放到床上,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搂着他,他拉了拉,没拉开,又拍了拍她的手背,不知怎么,竟叫她松了手。
甫一躺倒床上,小姑娘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,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。
她身上湿漉漉的,柳折枝扯了被子将她盖紧,看着,又觉得不够,起身去衣柜,默念了句“多有得罪”打开。
衣柜里只挂了一两件衣服,估计其他的还在院子里被雨水泡着。
柳折枝从最下面抽出一床被子。
被子很薄,看起来像是夏天盖的。
再想找,便没有了。
崔风月身上一层冬被一层夏被,被捂得严严实实,一点缝都没有。
可柳折枝还是觉得她会冷。
外面还在下着雨。
雨水顺着窗沿儿滴答滴答地往下流。
柳折枝起身想走,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崔风月,还是起身走了。
他从家里取了点治风寒的药,又烧了壶开水,这才折回来。
崔风月还在睡着,被水洇湿的刘海黏腻在额头。
“醒醒……”
柳折枝拨了拨,露出她光洁的额头来,又盯着她额头上的那处伤口看了一会儿,掐着时间,摸了摸崔风月的小脸絮絮安抚。
崔风月勉强睁开眼。
她像是还没完全醒过来,只觑着眼睛朝柳折枝看。
柳折枝伸手,她反应极快地伸胳膊去挡,一双凤眸怒目直视,直到认清了是他,才将将放下胳膊。
“我又睡着了?”她支起身子,摸了摸自己头,后知后觉地感叹一声,“啊,发烧了。”
好像发烧难受的不是他一样。
柳折枝给她倒了杯热水,又给她拿了点治感冒的药。
崔风月只盯着他的掌心看。
“用不着。”她抿了抿唇,“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说完,抬头朝柳折枝看。
伤口恰到好处地被刘海儿遮住。
柳折枝想问她头上的伤是怎么搞的,毕竟他第一次见她她就头破血流的,难免叫人担心。
但崔风月却像没看到他的目光似的,开口道:“我在等换衣服,你在等什么?”
柳折枝:“……”
*
小姑娘的脑袋瓜总是异于常人。
大多数时候柳折枝都搞不懂崔风月在想些什么。
门开了,崔风月在门后露出半张脸。
“我换好了。”
言外之意:你可以进来了。
柳折枝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进去。
床上,崔风月一手拿着感冒药,一手握着热水,瀑布似的头发吹落到腰际,柔顺服帖,配上她那张团乎乎的小脸,说不出的乖巧。
柳折枝是看着她把药吃完把热水喝完钻进被窝里的。
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,但事实上,他也的确快成一个妈了。
主要是孩子太不省心,难免需要他多操心。
柳折枝眼见着崔风月躺下,看着棚顶,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,将小脸儿转向他这边。
“你看起来很好奇我头上的伤口?”她眨巴了两下眼睛,“要我给你讲讲它的由来吗?”
都烧的小脸通红了还在关心他好奇什么。
柳折枝再次拨开她的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