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?这不可能!”
听到曹斌的话,黄御史顿时惊叫一声,见曹斌看向自己,又连忙补充道:
“韩大人怎会如此不智?”
见那黄御史神色慌张,曹斌就大概明白了他的底细。
扬州候能够将淮东官场打造得铁桶一般,必然在朝中有些同党,最少在“选官司”里有深厚的关系。
这一点曹斌和韩绛都心知肚明。
也知道那些人不是非要保住扬州侯,只是扬州侯手里有他们的把柄,还派了死士隐藏在京城。
如今大宋报业比较发达,一旦扬州侯身死消息传出,死士很可能会将手里的证据公布天下,让那些人一起完蛋。
稳定了一下心绪,那黄御史也顾不上得罪曹斌了,举着圣旨道:
“侯爷,下官可是奉旨而来,若有欺瞒乃是欺君之罪。”
说着,他看了韩绛一眼,眼神阴沉道:
“下官相信韩大人不敢欺瞒朝廷,未经朝廷审理,不会擅杀扬州侯……还请曹侯爷具实相告,将扬州侯交与我等。”
听到这话,韩绛连忙可怜巴巴地看向曹斌。
“侯爷……”
在见到黄御史不太正常的反应后,他瞬间就明白了曹斌的谋划,知道对方不是故意坑害自己,他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,也不禁暗暗叫苦。
妈的,曹斌这家伙又让自己趟雷。
合着不是你的嫡系部下,就当牲口使用呗,真特么不当人啊!
若事情顺利还好,万一扬州侯的死士没有按预料行事或有其他变故,自己很可能会一死到底,彻底没救。
体验了曹斌的恶劣性格,他可不认为对方会承认欺君之罪搭救自己。
反而可以借机弄死扬州侯,避免此人以后暗中捣乱,反正罪名已经让自己担了。
曹斌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,重重将茶碗放在几案上,皱眉不悦道:
“黄御史如此说,是怀疑本侯欺君了?”
那黄御史闻言,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,闷声道:
“不敢怀疑侯爷,只是此事疑点颇多,我等毕竟奉圣命而来,必要尽力而为,还请侯爷不要为难我等。”
无论如何,他也不愿意相信扬州侯已死。
何况朝中谁不知道这位曹侯爷行事荒唐,肆无忌惮?假言欺君也不是不可能。
只是曹斌威势太强,他觉得自己有点顶不住,若将曹斌得罪死,就算这次逃过这一劫,将来也难预料,于是看向展昭:
“展护卫,此案是御史台与开封府共同办理,你又是朝廷追摄副使,你看……”
包黑子的开封府一向头铁,带上展昭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使用吗?
展昭并不明白其中绕绕,也有点同情被坑的韩绛,见黄御史把责任推给自己,他也不好回避,只得拱手道:
“侯爷,我等乃是奉皇命而来,既有疑点,可否允许我等搜查行辕,还您清白?”
“若此案被阻,恐怕侯爷也不好向朝廷解释……”
听到这话,黄御史心中大喜,他就喜欢这种直言不讳,不怕得罪人的同僚。
展昭都说得这么明白了,他就不信曹斌不顾其中的忌讳。
只是还没等展昭说完,夏遂良等人已经抽出兵刃纷纷上前,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喝道:
“大胆、放肆……”
展昭见此,不由头皮发麻,金灯大剑都跑出来了,他可惹不起。
好在曹斌摆手止住了他们:
“如何向朝廷交代是本侯的事,展护卫就不必操心了。”
“何况你与本侯好像有些亲属关系,涉及本侯的案子,你还是回避为好!”
展昭闻言,顿时郁闷起来。
他本就对自家夫人认曹斌当义父的事有点羞于言说,现在几乎是社死当场,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见礼:
“拜见那个,岳,岳……丈。”
曹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:
“公共场合,就以官职相称吧。”
黄御史已经有些傻眼了,直到被送下画舫,他还有点晕晕乎乎,自己带旨而来,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?真特么离谱。
只是关系身家性命,黄御史哪里肯轻易放弃?
他不知道展昭心中还有忌惮,只以为展昭被先帝赐号御猫,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,如今之计,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。
若展昭能夜探曹斌行辕,事情就有了转机,于是低声道:
“展护卫,朝廷的旨意是令我等押解韩绛与扬州侯一同进京。”
“包大人一向铁面无私,你可不能为了私情,袒护忠靖侯啊,不如……”
展昭皱了皱眉,他虽对曹斌的霸道行为有点不爽,但对黄御史的态度也有点迷惑,正要答话,却听被押下船韩绛板着脸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