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能使出来。”
姜缨步行甚久,看了许多家铺子,果真累了,薛仲何当机立断地建议去茶楼坐坐,姜缨点头同意。
茶楼雅间里,姜缨浑身放松,饮尽一杯茶水,又拣起一块糕点,一边吃着,一边欣赏薛仲何纠结的面色,欣赏够了,给他递了一个话头,“你送我的糕点,口味可有变化?”
今日他拎来的糕点是姜缨当年最爱吃的,薛仲何道,“并无变化,想来你还是爱吃的,待回家后你可尝尝。”
姜缨突地不忍心对付他,想赶他走了,“薛仲何,我才回京,你就随我在街上打转,又一起进了酒楼,传出闲话是一,倘若被你家中夫人知晓了……”
“不会有闲话!”薛仲何猛然激动,一瞬间红了面皮,“我也没夫人。”
姜缨吃惊地望过来,薛仲何长长地吐了口气,神情自然地解释,“姜缨,你我是多年的朋友,一向无越规之举,大家都是知晓的。”
姜缨哦了一声,知晓要忆往昔了,薛仲何果真道,“想当年,我们一堆人在校场,我可挨了你不少打,除却陛下,你是打我最多的了。”
陛下二字一出,薛仲何终于进入正题,小心地窥着姜缨的神色,口中道,“不过我虽挨打甚多,慢慢地,我还是爱去校场的,你知晓为什么么?”
姜缨配合,“为何?”
“因为我喜欢看你与陛下打。起先,咱俩对打的多,我哪里敌得过你的长枪?你也总让着我,后来不知怎么地,陛下总过来与你打。”
“你与陛下打,和与我打自是不一样,你和陛下打时,整个人都变了。”
薛仲何想起了当年校场上的青衣少女与少年皇子。
姜缨与柳渊对打,长枪只会泛着凌厉的光,变幻无常地刺向柳渊,强势的攻击架势没有半分绵柔的情意。
后来,果然在一次对战中,那柄长枪毫不留情地刺伤了柳渊的肩膀。
柳渊是宫里的眼珠子,享尽所有偏爱,何其尊贵,京中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护着他,长大至今,从不曾受过一点伤,流过一点血。
姜缨竟敢伤柳渊。
当时柳渊的肩头被鲜血染红,看得薛仲何腿都软了,他冷汗淋漓地想,姜家虽为将门,奈何早已没落,人丁不兴,只余姜缨一个孤女,宫中责问起来,谁能护得住她?
“你胆子可真大。”薛仲何现今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,姜缨却是反应平平,只说,“陛下喜使长剑对我,剑法又高超,我不过是为了不让陛下扫兴,使尽全力应对罢了。”
“当真?”薛仲何道。
姜缨笑道,“不然呢?”
薛仲何迟疑道,“可是你不怕吗?虽说后来陛下放过你了。”
翰林院几人就此事琢磨了好久,越发觉着当年的两人关系蹊跷。
姜缨是个孤女,在校场向来与人为善,从不出手伤人,岂会鲁莽到伤了柳渊?难不成她是故意的,料定柳渊不会追究?
众人无所得知,只能寄希望于薛仲何问出答案,姜缨听到此句直了直身子,有意偏离话题,“陛下心善,当时不愿为难我这个孤女而已,你一向知晓陛下心胸开阔,对不对?”
薛仲何兴奋地连连点头,恨不得手舞足蹈,“陛下不止心胸开阔,陛下品貌卓绝,丰神威仪,允文允武,无所不能……”
姜缨转了转眼珠,良久才听薛仲何停止夸赞柳渊,提起另一事,“你还记得那年我爹和程大人落水么?”
姜缨脑中浮现出那年御湖中的情景。
薛首辅和程次辅不慎落水,未及侍卫奔来,还是太子的柳渊跃入水中,很快又迅疾出水,左手拎薛首辅,右手拎程次辅,沉着脸色跨上了岸,浑然不顾炽热日光已透过湿软的阔大夏衣,摸索出流畅有力的背部肌群。
薛仲何真情流露,“我实在是佩服陛下!”
“佩服什么?单臂拎老头?”姜缨笑道。
薛仲何:“……”
“你这是污蔑!陛下分明也拎过我!”
薛仲何奋力为柳渊正名,满目艳羡,情绪激动,“早知我也应在校场好好习武,练就一身力量,哎,陛下现今很少去校场了,去年不过去了五六次,今年呢,一次还未去过。”
好生细致的观察!
好生狂热的佩服!
姜缨很给面子地口出狂言,“你爱慕陛下啊?”
“……啊?” 薛仲何像傻了一样。
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可悲的沉默。
姜缨这句话,何止干沉默了薛仲何,沉默的还有门外偷听的翰林院同僚们。
同僚们疯狂地迫使自己回神,又在心里体贴地为薛仲何辩解,怪不得他到至今还不成亲呢!
一人惊叹,“不想姜姑娘说话这般狂放!”
另一人呢喃,“可这话该薛仲何问姜姑娘啊!”
“……”
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