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章连连下跪叩见。没想到这么晚了他竟在宋府还扶着皇后,难怪他一直压着选秀,原来是为了她。大概猜测两人感情不错,可他们至今无子嗣,又让贺章起了疑心。
贺章起身,拱手解释着自己的行为,“臣听闻皇后意图伤害皇上,所以臣才不顾规矩进了宋府。”
宋篁玉狐疑,“丞相,我府之事事关我与皇上,丞相莫要按耐不住。”
“臣不敢。”贺章回答。“臣也惶恐,不知娘娘此言何意。”
“好。丞相不敢。”宋篁玉感觉到齐时宴的手劲越来越大,想来是称呼的事,就一把推开了他,上前一步与贺章说话。“那么敢问,皇上伤在何处?还望丞相好好回答。”
“臣是听闻,不知伤在何处。”若是准确无误的回答了,定然会引起怀疑。贺章道:“况且孙、严两位大人今日亦进了宋府,正好撞见此事。”
齐时宴皱眉,“两位大人是朕告知赶来宋府。”
齐时宴与他们关系匪浅,这个理由自是无法让贺章信服,但是不能表现出来。弯腰拱手,“臣知错。”
齐时宴道:“丞相若无事,就请回。”
“是。”贺章出了门,骑马走了一段距离,对下人吩咐道:“派人去盯着皇后。”
随即马车里传出低沉询问的声音,“贺丞相,皇后身为查卿,又是武将出身,你那点人能逃得过皇后的耳目?”
虽说是查后宫,若是皇上把权力放大呢。谁都说不准。
贺章道:“学生愚钝,请先生指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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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时宴对文官冷淡,之间的关系也没查个底朝天,这一遭下来,意识到自己错了。与宋篁玉短暂地商量后,命人暗中查这些关系,仔仔细细地查完把结果交上来。
宋篁玉道:“皇上,朝中官员的事以及你的决策都不要同我说了,后宫不能......”
“称呼换了。”齐时宴打断她的话,先纠正称呼,然后是反驳,“闭嘴,无不妥之处。皇后是我的妻亦是臣。”
宋篁玉无语,他怎么跟称呼过不去了。刚张口,音还没有发出,就又挨了一句他的“闭嘴。”
她瞪了一眼,什么都没说,闭什么嘴。
次日。齐时宴在朝堂上阴森森笑着。若给他递一把剑,必然血溅朝堂。
不服从,热血来祭奠。
齐时宴说:“你们费尽心思要朕削了宋家权,也能假装好心、自言自语惭愧地告诉朕,宋家是皇后家人,我为人夫自然是舍不得,也免得皇后和忠臣心寒。好,好得很,朕这就削了宋家的权,封陈将军。当然,朕的好文官们不要忘了,这笔账迟早都是要还的。”
文武百官惶恐跪地,齐齐喊道:“皇上息怒!”
齐时宴怒喝:“退朝!”不想息怒。
他忙着处理国事,命人将查到的资料全部交到宋篁玉手上,听她的安排。
宋篁玉大概猜到齐时宴会干什么,所以安葬好母亲,就整顿宋府。到了夜里才仔细看资料。
“娘娘,前朝在边关的势力还存有一小部分,若是掀起点小风,皇上是不会管的。”蓝茵随手看了一张资料,又说道:“而且那些势力正好就是镇国公的。”
齐时宴对文官冷淡,不少大臣都攀上了镇国公。贺章和陈家的水最深。
“不要担心边关,有齐时宴的人。陈家目前没真正的实力,也就狗仗人势,看齐时宴的决定再搭理陈家。......关系查出来能干什么,是谁干的都不清楚。”宋篁玉头疼,知道关系又不能动手,搞刺杀让人忌惮,齐时宴又该怎么交代大臣。
她凑过去小声跟蓝茵讲话,“蓝茵,我是不是被盯上了,不然怎么就查不到呢?”
话落,宋篁玉被自己的猜测警觉了起来。
两人四目相对,瞬间安静,有这个可能。随即静悄悄地走到房间角落,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。
没人偷听。
宋篁玉盯着资料,不管是否被盯都得装一下。而且这份资料第二天可能就会被偷。随即怒道:“蓝茵,给父亲的信怎么还在这,怎么办事的!”
“请娘娘息怒,不会有下次了。”蓝茵毫不犹豫地认了。一个不存在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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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宋篁玉回了宫里。齐时宴也在。
他屏退了下人,两人又是独处。
静悄悄的。
两人面对面坐着,硬邦邦的。都猜测对方有事打算说,一直等对方打破寂静。到最后水喝光了也没有一个人讲话。
那份资料齐时宴看都没看,想知道她的想法、怀疑和决定是什么。觉得自己是皇帝,肯定是能帮上忙的,顺便把这两天削权的事告诉她,问她怎么想。
后宫确实不能干政,查卿也确实是在后宫的名号。但她宋篁玉不一样。曾有并肩作战,一起上阵杀敌的信任,听她的想法,让她知道朝堂的事没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