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,出现这样情况似乎也正常。便向着黄老爷子道了句歉,走到许大夫面前鞠了一躬,“许大夫!求求您跟我走一趟吧!”
“别急,姑娘,我这就跟你去。”许大夫安抚好陆霜天,转头对许夫人道,“娘子,我这一去,可能今晚都回不来了,可惜了你的一桌好菜,为夫先向你道歉。”
“莫要这样说,夫君,救人要紧。”许夫人淡然一笑,转头走进后堂,取出许大夫的药箱和一顶幂篱,“为妻与夫君一同前去,若是要金针度穴,有为妻在,也方便一些。”她又对着黄老爷子说道:“老爷子,还麻烦您看家了。”
“无妨,无妨,你那一桌菜,正好便宜了老头子我。”黄老爷子摆了摆手。
紧赶慢赶,终于是在宵禁实施前赶到了明月阁所在的玉人坊。宵禁初期,坊间大门关闭,不可互通,坊内居住之人亥时后便不可上街。
陆霜天将许氏夫妇带到自己租住的房间,一边走着,一边给许大夫简单说明情况,“这姑娘,原本是风尘女子,患了花柳病,整日高烧不退,身上长疮流脓。我给她用了两日退烧消炎祛毒的药,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,前一日更是烧昏过去了……我也找过附近的几位大夫,他们都说自己治不了,才向我推荐了您。”
陆霜□□拉着帷帐的床喊了几声,帘子里传来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回应,她松了口气,按照许大夫的指示,拉开了帷帐,把病人的右手腕从被褥里牵了出来。
床上的病人露出真容,她气若游丝、面如金纸、双眼乌黑,额角流水一般地淌汗,嘴唇仿佛被两张宣纸糊住,苍白而干裂,早已是病入膏肓。她的唇角和鼻翼两旁长了十数颗溃烂流脓的疮,整张脸惨不忍睹。而她那只手却皮肤白净、手指圆润、骨骼纤细、轮廓柔美,就像顶级的工匠用上好的和田玉雕成的昂贵摆件,让人不免幻想手的主人从前是一位何等美丽的女子。
许大夫却没有被这幅红颜枯骨的惨烈比对打扰,他告了句“得罪”,认认真真地望闻问切,片刻后,便说他要施针,并让陆霜天烧一壶热水来。
陆霜天应了,走出房门找到了小二,给了一根手指大小的银砖作为小费,拜托小二拿一壶热水。问过隔壁空房没有被人预订后,又嘱咐他回头把那间空房收拾一下,她今晚要订下来让许氏夫妇歇脚,最后拜托他让厨房的大师傅炒几个招牌菜,拿一壶好酒、一壶好茶和一盆白米饭,端到隔壁那新开的一间房去。
交代完这一切,拿了热水的陆霜天重新回到自己房间,发现房间里间的屏风被拉了起来,屏风的另一边可以感受到浓郁的能量,庞大、厚重、绵密,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匍匐于前,仅仅是呼吸就能让人双脚发软。
这样的能量,比石观音的能量强大上百倍,果然人不可貌相啊,想不到看上去柔弱可欺的许大夫夫妻竟是隐世的大佬……陆霜天吞了口口水,一时不敢靠近里间。
一刻钟后,里间的屏风才被拉开,许大夫走了出来,额角冒着微微的汗,神色平常,对陆霜天道:“姑娘莫担心,病人性命无忧。”
陆霜天松了口气,再一次向许大夫鞠躬道:“谢谢大夫。”
“姑娘客气了,救人是医者的本分。”许大夫说着,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盒,“等会儿用热水给病人擦身清理,用烧灼过的银针挑破身上的疮,挤出脓水后把药膏涂在创口上,具体怎么做,我夫人会教你。我再开个方子,明天抓了药后,早晚各吃一幅,半个月就能养好……可有纸笔?”
“啊,有有有。”陆霜天将许大夫引到书桌前,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宣纸,往砚台里撒了几滴清水,不甚熟练地开始磨墨,“大夫,我在隔壁开了间房,一会儿您和夫人就去那儿歇息吧,我还拜托厨房的师父炒了几盘菜,等会儿就送过来,就当是我耽误你们吃饭的赔礼……哦对了,诊金怎么算?”
“那就先谢过姑娘了。”许大夫行了一礼,“坐堂诊一次三十文,出诊一次五十文,那瓶药膏算你五百文,一共是五百五十文。”
“这么便宜?!”陆霜天惊道,这价格都和现代公立医院非专家号的挂号费差不多了。她在麻布袋里掏了掏,一枚枚数出铜钱,却只有不到一百文。就在许大夫刚要说出可以打折和赊账的话前,对方又从麻布袋里掏出手指粗细的一块方正银砖。“那什么……我没有零钱,大夫您就收下这个吧。”陆霜天说着,有些强硬地把银子塞给许大夫。
许大夫颠了颠,这块小小银砖足有一两半重,起码值三千钱。“唉!多了!”他正想找钱,对方却拿着药膏、端着热水,径直走进里间。碍于里间的女眷,许大夫只得站住脚,在门外喊一句,“姑娘若是配药,就来保安堂吧,前两贴药不收你钱!”
里间的病人已经醒了过来,看上去也有些精神,她面朝墙壁,背对着陆霜天坐在床边,许夫人正把她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来。
陆霜天背着许夫人从空间里拿出一套干净里衣和一条软毛巾,里衣放置在一旁的衣架上,毛巾浸到热水里,陆霜天屏着一口气,无情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