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,魏君彦对马氏夫妇道:“小弟离家已数月有余,家中来信甚是牵挂,今日欲归,不知兄嫂二人有何打算?”
马志远道:“我夫妻二人欲出海游玩一段时日。”魏君彦道:“兄嫂不如去小弟寒宅小住几日如何?扬州风景也颇有趣味。”秦思燕道:“兄弟好意我俩心领了,只是我俩一直想去海外走走,趁此了却一桩心事。”魏君彦道:“既然如此,何不早日启程?”秦思燕道:“正有此意。”
魏君彦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,递与马志远,道:“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,还望你们收下。”马志远道:“如何用得了如此多银子?”魏君彦道:“出门在外难免花钱,不如拿些好伴身。”
秦思燕见难以推脱,劝马志远道:“别辜负了兄弟的一番好意,收下罢!”马志远方接过银子,四人就此分道扬镳,各奔前程。
魏、苏二人骑了马往扬州奔来。
吴闻达与魏君彦于黄鹤楼一别后,数月里留恋于烟花柳巷。这日出得门来,四处游荡,忽见身旁一辆马车上掀起窗帷来,一个白衣女子满脸愁苦地看向窗外。他心中波涛翻涌,久久注视着女子,眼里柔情无限,但即又露出痛苦神色。
他手指掐入肉中,全身不住地颤抖,他喃喃自语道:“难道是她?不!绝不是!”他声嘶力竭,大吼一声:“不…”抱头跪倒在地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惊吓了路人,一个个投去惊疑的目光,远远地避开。
这时一只柔软的玉手,搭在他额头,关切道:“你没事吧?”吴闻达睁开眼,只见那个白衣女子关切地看着自己,同样的眼神,同样的温柔软语,吴闻达忙向后缩身。白衣女子软语款款道:“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同时伸手将他扶起,白衣女子见他无碍,转身离去。
吴闻达望着远去的马车,多年压抑的感情再次喷薄而出:“娘!娘...”大叫着向马车追去。
他身后,两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,正瞪着他的一言一动。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对面的酒楼,进入一间密室,只见里面坐着个老者,正是先前魏君彦所遇,脸上有条长刀痕的华服老者、陆青山。
中年男子,对陆青山恭敬道:“堂主,一切正常,是否进行下一步?”陆青山玩味地把玩着手中玉制雕花乳瓷杯,淡淡道:“鱼儿上钩啦?”中年男子点点头,陆青山道:“那就下一步罢,你去通知他们做好准备,别露馅了,这小崽子可比他老子难糊弄得多了!”中年男子忙点头道:“是,属下会小心的。”陆青山挥手让出。
陆青山依然把玩着茶杯,忽然手一紧,茶杯化为齑粉,他面目狰狞道:“哼,我让你们看不起我!我让你们看不起我!你们都得死!毋长尊啊,毋长尊,你的好儿子马上就要来陪你啦!这天下终究是我的!哈哈哈哈…”一阵癫狂,脸上的刀疤犹如一条毛毛虫,狰狞恐怖,笑声震得房尘簌簌。
话说吴闻达远远地跟在马车后面,走出城西一段时间,路上行人慢慢稀少,林木扶苏,山鸟啼鸣。路边林荫下有一间简陋酒肆,吴闻达快步走进坐下,小二送上酒来,他一碗碗地往嘴里灌,不到半柱香,桌上已是摆满了酒瓶。
他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瓶,对小二道:“拿酒来!”小二凑近赔笑道:“爷,你已喝了不少了,要不别喝了?身子要紧!”他反手一掌,将小二打了个趔趄,道:“聒噪!”随手丟出一大锭银子。店小二看向掌柜的,掌柜的点头让他续上。顷刻小店的酒已被喝光,他踉跄着出门而去。
他寻着官道继续追赶马车,在一个山坡上,发现马车翻倒在路中间,他几个箭步抢将上去,见马夫已死,车内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还未断气。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急道:“那白衣女子呢?”老头张开眼,微弱道:“我、我们遇见强盗了,他们不仅抢了我所有的财物,还将、将红儿抓走了…”待吴闻达再问,老头却已死去。
吴闻达耐着性子,细细查看周围脚印,发现一群马蹄印向东而去,他展开轻功,御风而行,一盏茶的功夫便赶上那群强盗。
他凌空而下,众强盗忙勒住嘶马。强盗头目喝道:“何人挡路?快快给老子让开!”他冷冷道:“放下她,饶你们不死!”众强盗大笑道:“哈哈哈,笑话,饶我们不死!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强盗首领大喝道:“兄弟们,给我上,弄死这小子!”
一个彪悍强盗纵马而上,大刀向吴闻达头顶劈去。吴闻达伸出两指夹住钢刀,强盗使出吃奶力气,双手青筋暴起,却不能向下半分。吴闻达手指一运劲力,咔嚓一声,钢刀断为两截。众强盗大骇,纷纷勒马后退两步。
吴闻达盯着众强盗,道:“怎么,还要我出手?”众强盗纷纷看向强盗首领,强盗首领心一横,大声道:“兄弟们,今日横竖是个死,咱们拼了!”众强盗得令,纵马而上,吴闻达冷哼一声道:“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他手掌拍出,众强盗纷纷倒地而亡。
强盗首领心里发慌,拿刀架住白衣女子脖颈,道:“你最好别乱动,不然我就弄死她!”吴闻达冷哼一声,手掌隔空吸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