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帝国的花蕾,女性就应该多学习家务和厨艺,并确保‘家中的炉灶永远都是暖的’,你们承担着为帝国诞育优秀雅利安人的重任。”
瓦格纳医生的目光扫过劳拉宽大白大褂底下略显贫瘠的臀部,他皱眉道: “医学不适合你们女人,趁早嫁人吧!”
这个虽然只有四十岁,但是已经完全秃头的中年男人还觉得自己英俊潇洒魅力无限,他每个月都要向前妻支付一笔不菲的抚养费,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前脚和劳拉抱怨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多么的贪婪,后脚就和新泡上的马子亲亲我我。
虽然是个医生,但这也不妨碍他对政治和军事夸夸其谈,发表他并不高明的见解,劳拉觉得他有一天迟早会因为胡说八道被盖世太保抓走。
当然,他最热衷的事还是向劳拉等人传授他风流传奇的人生经验之谈,好为人师,但对学生的指导聊胜于无,总体教学以精神上打压为主,以口头上羞辱为辅,对于表现不符合他心意的学生,惯以“我负责对你的实习考核打分”威胁。
可想而知,如果年轻的劳拉跟着他,将一无所获。
劳拉不是“劳拉”,她是个三十四岁见过世面的、事业有成的独立女性,她可以情绪不稳定,因为她有能力付得起代价,但她绝不能拿“劳拉”的前途命运开玩笑。
她思索了一下,决定给这个男人一个教训。
她抬头再次看了看时钟,表现出十分着急的样子。
“非常抱歉,瓦格纳医生,”劳拉说, “我非常乐意聆听您那高明的,呃充满……教育意义的分享,但我今天实在是不能……”
劳拉的脑子飞速运转,她深吸了一口气: “我应聘了舒尔茨小姐的家教,呃舒尔茨夫人邀请我,呃是的,邀请我今晚和他们共进晚餐,听说舒尔茨上尉回来了。”
“家教?你什么时候应聘的?等等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……”
“啊是的,”瓦格纳医生忽然反应过来,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秃头,像是确认那几根毛还在不在,他急忙说, “我想你说得已经够清楚了,那么,你、你赶快走吧。”
啊,踩到偷腥老猫的尾巴了。劳拉心想。
说着,他摆手示意所有人今天到此为止,可以离开了。
“穆勒医生还在忙,请您稍等一会儿,呃您需要喝……”
劳拉推开休息室的门,发觉里面还有两个人,是前台的护士小姐贝姬,她正和站在对面的陌生高个年轻男人说话。
“哦穆勒医生!”贝姬有些慌乱和意外, “这是……”
“哦劳拉——”年轻男人看见她,立即张开双手,像是老鹰展开了翅膀,低头在她脸颊左右两边各亲了一口, “我们多少年没见了,两年?三年?”
“啊?噢!”劳拉结结实实地被这个年轻男人抱了个满怀,她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胃部搞不好要吐出酸水。
“等等,”劳拉用力拍了拍他健壮结实的背肌, “咳咳,我……你、你是……”
“哦对了,”年轻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他说, “我今天来此是为了诚心替我的弟弟给你道歉,呃因为上次那件事,海因茨这个傻小子竟然为了我和克莱恩他们家的小儿子起冲突……还误伤了你和威尔曼,真是非常抱歉。”
“所以你是……”劳拉盯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年轻男人,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。
“是的,劳拉,我是来邀请你赏脸与我共进晚餐,为海因茨的鲁莽和我的管教不周赔礼道歉。”莱文说。
劳拉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身钻进那辆车头立着“反万字”小旗的汽车里,她看见瓦格纳医生站在医院门口,透过车窗和她远远对视,脸色可谓一言难尽。
劳拉忽然觉得,应聘舒尔茨小姐的家教这件事,必须要提上日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