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……”
“哼,陆吾真是错看了你!”
少虞自知说错了话,只好作揖赔罪。
其实影卿也虚得很,少虞既已赔了不是,她也如愿撇清了关系,立马便顺势下坡,未再过多为难少虞。毕竟青帝宫的神仙可不是好相与的,她本就不占理,占的也仅是人家老实罢了。
影卿想走,可这莫名其妙的神君偏要跟着她,怎么告辞都不顶用,他总有说词能把垂死的话题给救回来。
“还未问过仙友芳名?”
影卿有点为难,盈阙的名字肯定是不能说了……
“我且叫阿盈罢了。”影卿垂眉耷眼地说。
少虞没有问她那个“且”和“罢了”是个什么用法,只是浅浅笑着给她换了个称呼,阿盈神女。
影卿苦着脸欸了一声。
少虞不再提花玦了,可影卿却灭不了疑虑。虽而他有陆吾的话为证,他确是来找她培养感情来的,但这和他是来试探自己的也不矛盾,大不了没探出什么便假戏真做,若是探出了什么便将她给卖了,从此雨断云销。
他说不准就存了这样的坏心眼呢!看着正直,内里指不定有多坏。
影卿便问他:“你怎么晓得我在这儿呢?”是不是与云虹间那俩小子一样,一路探听来的?
“在下听青蓦君说,盈阙神女如今正在凡间修行,便去问询了司命,查了命簿。”
“嗯?命簿所载不是凡人的命格运数么?”
“正是。然在下所问的乃是命簿所载,命格运数有变化者。”
影卿听明白了,命簿轻易改动不得,除了可经大司与少司过手之外,谁想看一眼都难,此外命簿若有变化了,便只能是命簿之外有人插手此间,这便是命格中的变数,命簿便会有所改动。
凡人命数写在神仙所撰的命簿里,而神仙的命数记在天命里,天命高于命簿,是以天命所治的有灵便可改变命簿所载命格。
简而言之,命簿上未记录在册者便是命簿的变数,天命上没有名字者便是天命的变数。
只是命簿的变数他们都知道,可天命的变数谁也算不到。
虽是听明白了,可影卿却有些不敢置信:“命簿在册足有亿万人世,更莫说世事更迭,轮回转换,还有、还有私下凡间,插手人间事的神鬼妖精各大族小族,无可计数,你、你……怎么寻地过来的?蒙的?”
少虞说:“是有些麻烦,所以在下可欠了司命真君好大的情。”他以玩笑之态说着这话,可其间的艰难怕不止这般轻描淡写。
影卿都要怀疑青帝一族是不是将有什么灭族之劫了,不然这清贵非常的神君何至于要这般努力地追媳妇儿呢?
她是最明白的,盈阙绝无可能会多看这什么少虞君一眼,更别提考虑什么婚事了,反正她们昆仑也不指着要和谁联姻来稳固地位,昆仑向来只靠自己,这般招惹不起的神君还是早早打法了的好。
“青帝乃司春之神,殿下岂会不知有心栽出的花,可向来比不上无心长成的柳那般可堪动心啊。强求来的份怎赢得了天注定的缘呢?”
“阿盈神女此言差矣,试想,栽植一朵未必会开的花,此间的执着与痴心,岂不比插柳人的无心,更堪动心?”
“素昧平生,相逢不识,何敢言痴心?”
“未见之时,且有真心,惊鸿一见,痴心伊始。神女可知,世有一眼,一眼便是千万年,一眼便已想到天荒地老?”
“你!我已婚嫁!”
“花玦少君?”
“……不是!”
“阿盈神女为何宁愿自毁清誉也要赶走在下?少虞便这般不堪,入不了神女的眼么?”
他倒还委屈上了!影卿恨不得把边上那些还在扑棱扑棱的大扑棱蛾子,揉巴揉巴甩到他矫揉造作的脸上。
再怎么烦躁,影卿到底还是得苦口婆心地接着劝:“我和我姐姐都已心有所属,也都有婚约在身!盟约在前,与神君相识在后,只恨不相逢未嫁时,绝非神君之过,在下也很遗憾,此生既已无望,只盼他朝归墟再见,神君告辞!”
“阿盈且慢!”
上邪!不是她不想逃啊,是她腿脚没这痴缠不休的劳什子神君利索啊!花玦,非我小狐狸对不住你,没为你守节,实在是敌人太厉害了,我打不过,真打不过!说都说不过他,呜!
影卿正色道:“八荒六合众所皆知,昆仑仅有一雪女已得昆仑传承,来日便是昆仑新任女君。你送上婚书,要娶昆仑女,究竟是要娶谁,又到底是谁要你娶。”
“少虞属意于卿,是青帝宫少虞求娶阿盈神女。”
“哪怕我不是什么冰女,昆仑压根没有我的一席之地?”
“此意已决,绝无更改。”
“哪怕此身另许,此心别付,我这辈子也绝无可能嫁你,你也不改此意么?”
“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