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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丞相那边可是有人选?”江北山虽老却不瞎,蔡时裴与那柳家侯府的丞相从来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。
蔡时裴直了身,对上江北山那不得不妥协的目光,浅笑道:“那人将军应该听过,平山侯的嫡孙,如今的崇州刺史。”
江北山眸色缓和,有些无奈:“平山侯府没落多年,如今怕是连寒门都算不上了吧!”
“若有大才,出身并不重要。”蔡时裴如是说。
两人离开定远将军府,蔡时裴刚出门就上赶着问:“那江高不是没什么大事嘛!你怎么还待了这么久?”
“我看你和将军有话要讲,就顺便给江高多治了一会儿。他体内亏虚,若不节制,怕是会短命活不过三十五。”
孙仲邈望着有几分好奇的蔡时裴,说出来的话没多少感情,可能是常年和死人以及草药打交道惯了,与人相处时多少会有些木讷。
“你这么说,也不怕把那江高吓死。”
蔡时裴惊讶于他的阿邈还会吓唬人玩,可孙仲邈的下一句便是: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这也能看出来?”某人惊恐大于惊讶。
孙仲邈歪头,正色:“我也可以给你看看。”
作为曾经的风流人士,蔡大学士多少是有些亏心的,一把摁下孙仲邈抬起来的手腕,拒绝道:“我就不必了,天色不早你回去也赶不上晚饭,不如我请你去凤仙楼吃一顿。”
听到要去凤仙楼吃饭,孙仲邈果断甩手拒绝:“你上次欠我的十五两还没还,不去。”
蔡时裴这才想起来,上次说请人家去凤仙楼吃饭,结果饭吃完了才发现自己没带荷包,而那新来的小厮又不认识他,怎么都说不通,为了不将事情闹大,万般无奈下蔡时裴只能是厚着脸皮向孙仲邈借了银子。说是第二日还,可柳遥找他查宋文账本的事有些匆忙,他这一转就将欠钱的事给忘到了脑后勺。
如今被当面提起,蔡时裴一张老脸是彻底挂不住。
连忙道:“还还还,这就还。”
说罢便从荷包里掏,可零碎银子没有,只有一张五十两的票子和几文钱,但为了面子,只能咬牙说道:“五十两,连本带息一起还你。”
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舍不得银票套不住阿邈。
瞧着那五十两的银票,孙仲邈明显软了态度,伸手接过往怀里一揣,倒也是有几分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:“那这次我请客。”
某人连忙点头:“可以啊!凤仙楼最近新出了一个糖醋鱼,刚好可以尝尝。”
刚刚还觉得有些肉疼的蔡大学士,此刻犹如过年了一般。
没了五十两又如何?毕竟他家阿邈说请他吃饭啊!
刑部尚书的人选还没敲定,朝堂上依旧是你一嘴我一嘴地吵着,每日都是从刑部尚书的人选开始吵,以寒门和世家的不公平对待结尾,有时还要把太祖拉出来哭一下,柳遥看得见怪不怪,萧朔则是听得耳朵起茧。
倒是那一直不怎么言语的定远将军一声吼,平了文官的没完没了。
“吵来吵去又没个结果,吵什么呢!”
定远将军在朝多年,一直是个武夫的性子,倒也礼数不多,迈着步子从朝臣里走了出来,看那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老臣就是明目张胆地嫌弃,对着萧朔行了个礼。
“陛下,老臣以为,既然齐大人任刑部尚书一事谈不妥,不如就换个人。而老臣恰有一人推荐。”
江北山的话一出口,下面便又是炸了锅,七嘴八舌起来。
萧朔好不容易清静一会儿,此刻见又吵了起来,对着林德海使了个眼色,一声“肃静”倒是好使得很。
“将军既有人选,那便说来听听。”萧朔也有几分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