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没有其他具体的人了。
见柳遥不语,安若倒是不馁,继续道:“当年在藏书阁,大人可还记得?”
柳遥默然,对于藏书阁的记忆,柳遥就记得萧朔每日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在自己身边转悠。
“大人曾教过我写字。”安若坚持道。
柳遥持续性地默然,他教写字的人太多。
入宫伴读的那两年,因为平日里无聊,便时常教那些个小太监写他们的名字,甚至还曾替他们写过家书。至于何时教过这位公主也是真的记不清了。
安若见状也不好再坚持,只得低头苦笑了两下,掩饰尴尬:“也是,这都多久的事情了,大人日理万机,记不得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那日蔡时裴便说太后有意让自己当女婿,可如今看样子,这安若公主对自己倒也是颇有意思。柳遥虽想快刀斩乱麻,可见如今这般模样,倒也是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,跟着笑了两下,低头继续喝着茶水。
“听闻大人善于画山水,今日既然有空,不妨教教我。”
安若又怕柳遥误会什么,觉得她放浪,解释道:“临到年关也没什么送给皇兄的,听闻皇兄喜画,便想着送一幅,可又怕画得不好。”
柳遥听此,不由想起前些日子柳念送自己的一个奇丑无比的木雕,听周伯说那东西花了他不少时间,手上也是遭了不少罪。
礼物虽轻可那份心意实在难得,故而柳遥忍不住多嘴:“公主与陛下感情甚笃。既然是公主的一份心意,陛下定会喜欢,又哪里有好坏之分。”
“大人说笑了。”安若垂首:“安若自幼便受皇兄照顾,如今帮不了皇兄什么忙,也不过是想略尽心意罢了。”
可能是为了给安若话里的萧朔点面子,柳遥又撑着在那里同安若聊了一会儿,但不知为何,聊的竟都是有关萧朔的事情。
这话题是越聊越偏,柳遥也是越聊越绝望。
“大人和皇兄的关系真是好,居然连皇兄喜欢吃什么都知道,倒是我这个做皇妹的疏忽。”安若这话说得实心实意,没有半分揶揄的意思,反而是带着羡慕。
在这深宫之中,安若并非只有萧朔这一个皇兄,可却也只有萧朔一人当她是妹妹对待。两人之间谈不上多亲密,但在安若眼里那却也是一份实打实的亲情。
尽管萧朔于她还是过于疏远。
柳遥对此也是一笑而过,多少也是无奈。
他伴读时总共和萧朔的交集也就短短几个月,而且每次与萧朔相遇他都没什么好事发生,他也想忘却,可架不住那些事情太过深刻。
谁能忘记,半夜在藏书阁看书的功夫,突然身后冒出来一个人!
而且还不止一次!
至于为何知道萧朔的吃食喜好,他只能说在侯府的那一个月,那位新帝爷实在是颇为挑剔。
柳遥同安若的交谈中不难发现,这位安若公主虽是在太后身边长大,可心思却一如既往的单纯,每每他一提到萧朔的事,安若的眼中竟也会露出那种平日里柳念时常看他时的神色,那是对兄长的仰慕,甚至还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怯懦。
可能是这安若公主同柳念在某些地方太过相似。
柳遥心中未免有些动容,可他本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哥哥,自己家的弟弟都来不及看护,又哪里有资格在这里劝人。
眼见着日头下落,柳遥也不好多留,免得被有心人抓了不是,落人口实。
就在他要起身要告辞的时候,走出一个老嬷嬷,手里端着木盘,盘子上放的是一个白玉酒壶,也是看准了时机往里进。
“丞相大人留步,太后吩咐,说是大人用过晚膳再走不迟,特赏赐御酒请大人品尝。”老嬷嬷过来传话,话毕,身后跟着走过来几个宫女,手里均端着食盒。
呵,有人不想他走,还想留他吃饭?
怕不是个鸿门宴。
嬷嬷也是宫中老人眼睛尖得很,见柳遥犹豫,继而道:“大人不要误会,太后也是想着大人同公主聊了这么久定是饿了。而这大人进宫便是客,也断没有饿着客人的道理,便让司膳房准备了这些吃食,只是不知合不合大人口味。”
说着,老嬷嬷的手上也是利索,很快便让人将饭菜摆满了桌子。
丝毫不给人拒绝的理由和可能。
但见柳遥对此无动于衷,老嬷嬷更是退了一步躬身道:“还请大人赏个脸,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奴才的。也好让我们这些奴才回去好回了主子的话。”
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嬷嬷,一张巧嘴,将那些个退路都给柳遥封住了。
柳遥自幼便讨厌和女人打交道,原因除了那毅然决然离开他的母亲外,便是因为这些个软磨硬泡的软刀子。
他也不急着回绝,鸿门宴这东西柳遥吃的又不是第一次,上一次吃还要追回到那年他出使西蛮时。当初若不是凛风护着,他指定能把那蛮王的脑袋削下来当球踢。而这一次他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