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以为意,倒是想看看这太后到底要和他耍什么心思。
顺着嬷嬷的话道:“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,还要劳烦嬷嬷回去替我谢谢太后娘娘的美意。”
安若在一旁听得糊涂,母后何时说过要留丞相在宫中用膳,半信半疑地开口问那嬷嬷:“这当真是母后的意思?”
老嬷嬷躬身:“回公主,正是太后的意思。也是想着公主同丞相多聊上一会儿。”
安若没听懂嬷嬷的话,欲继续问下去,可见柳遥没有拒绝,心里也多少有些小小的私念,便也是哑了嘴,没有继续。
萧朔窝在庆阳殿里逗猫,时不时地在那毛茸茸的脑袋上挠一把,拎两下耳朵,偶尔还会拎起来抱在怀里逗趣。
可那猫儿却对他爱搭不理,被逗烦了,便懒懒地抬起头叫上一声,像是在抗议。
“陛下。”
宁安急匆匆地闯进御书房时,林德海正在看着小太监们换着殿里熏笼中的炭火。宁安见状看了一眼旁边没有再说下去,倒像是避讳什么。
萧朔难得一次瞧见宁安这般急躁,故而咳了一声示意,林德海心领神会,对着小太监们招手带出了门,自己则是站在外面候着。
“怎么了?慌张成这样,孤不是让你去暗中照看丞相吗?”萧朔开口,声音里是一如既往的慵懒。
宁安略有迟疑,却仍回复道:“臣原本奉命一直在安沁园外等候,可就在刚刚不久,公主身旁的宫女突然跑出去叫太医,说是丞相突然晕倒。”
宁安性子沉稳老练,回话时也是简明扼要,明明是个十六七的少年,一张脸刻板的倒像是朝中那些个古板的老臣,没什么表情时倒也面瘫得很。
萧朔本要将杯子拿起来往嘴边递,却在宁安话毕,生生将那土窑里烧了千百遍,才得出的那么一个精品白瓷杯在手里握出了一道裂纹。
手背上的青筋暴起,问道:“太医可是去了?”
宁安垂着头,回道:“宫女刚出安沁园,估计快到太医院了。”
安若急地在屋子里打转,向外又张望了几次,却也迟迟不见派去请太医的宫女回来。
原本只是同丞相喝了两杯酒,而自己不胜酒力以茶代酒,却不想丞相大人更不胜酒力,说醉便一头晕到了桌子底下去,晕也就晕了,可这身上也像发了高烧一般烫人,甚至脖子和胳膊处还起了一片红疹子。
看得瘆人又心惊。
“公主,公主。”派出去的宫女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。
安若忙抢上前问道:“可是太医来了?”
宫女一路跑来有些喘,摇头,磕磕绊绊道:“不是太医,是,是陛下。”
“皇兄?”
安若还未来得及问清楚原因,就见萧朔绕着屏风走了进来,却也是直接绕过她,直奔着床边走去。
安若对萧朔的到访有些吃惊,却依旧遵守规矩行礼问安。
萧朔却连正眼都没瞧,眼睛盯着却是躺在那里昏睡中却眉头紧锁的柳遥。
柳遥露出的脖子和手腕处均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,看得萧朔心疼不已,伸手试了试柳遥头上的温度,皱眉吼道:“太医呢?还不快进来给丞相看看。”
年迈的孙老太医,莫名其妙地被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宁安从太医院一路拎到安沁园,还没来得及落脚喘上一口气,便又连忙拎着匣子往屋子里跑,一刻都不敢怠慢。
新帝爷的脾气不好,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,路上又听是丞相病了,他更是不敢怠慢。
两年前,这柳丞相被季家小儿子的汗血马踢了一马蹄子,左小臂骨折严重,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新帝爷便差点拆了他们太医院。
并且放言道:“丞相的胳膊今日若是废了,这太医院便每人给我废上一条胳膊陪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