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国之母的身上实在是违和,可此刻的季甄却无暇顾及那些面子和身份。
“这是柱国的意思,孤能有什么办法。”萧朔弯腰捡起那掉落的奏折,好心地放回原位,反问道:“太后现在和孤发脾气,难道不应该好好想想,为何柱国执意要动安若嘛?只是一个宫女生的孩子,哪里值得柱国这般在意。”
萧朔冷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,看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磨牙吮血,只觉得可笑
从前这个女人,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和母亲啊!
起身整理好里有些褶皱的衣服,自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。毕竟,他也只是好心来提醒一声。
出门前,回身,似乎想起来什么。
“太后既然选择上了孤的这艘贼船,就没了回头是岸的余地,中途下船的下场,想必你我都很清楚吧。”
这是提醒,也是威胁。
屋外风雪渐停,冷意入骨,那寒气顷刻间将人包裹,像是裹了一层硬壳子,让人动不得。
萧朔心情好地揣起手,出了朝凤宫的大门,今日朝堂在上被步步紧逼的烦闷也都一扫而光。
抬头上望,雪后的天还有些阴,呵出的白气都灰蒙蒙的不像样子,可看得再远,透过那短暂的雾气,所见的仍是红墙深深,出不去进不来。
闷得人喘不过气。
萧朔想起什么,停了步子,对着一旁的林德海道:“最近内务那边是不是进了一批不错的煤炭?你亲自挑一些送去丞相那里。”
但还没等林德海动身去安排,萧朔便将人叫住:“算了,晚些孤亲自送去。”
“最近御膳房做了一些小糕点,陛下要不要拿去给大人尝尝?”
林德海从萧朔出生便跟在身边伺侯,这位的一举一动,心思想法,说不上完全清楚,但还是可以猜到个八九不离十。
萧朔被这么一提醒,倒是觉得这个提议甚好,点头继续:“再挑一些果子蜜饯,不要太甜的,尽量挑些酸甜适宜有嚼头的,这段日子太医院没少送药过去,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将药偷偷倒掉。”
不管什么时候,萧朔都忘不掉柳遥喝药时皱着眉的样子,就像小孩子闹脾气的不甘心。
明明喝了这么些年的药,却还是固执地不肯接受那份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