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,大理寺来人了。”
周伯敲响柳遥房门的时候,柳遥正坐在床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。可能是许久没有喝过那么烈的酒,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府里。
周伯门叩得急,柳遥整个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理好朝服准备出门的柳遥,开门撞见的就是一脸紧张的周伯,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了下来。
“侯爷,大理寺来消息,说是突厥使者今早暴毙在驿站!”
“什么?”宿醉的头痛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要跳出心口的不安。来不及再去思考其他,当即迈步向外,喊道:“凛风,备马!”
可相比于柳遥的紧张,那承元殿上的诸位却又是另一种反应。
文臣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奋劲儿,一个一个的都跟打了鸡血似的,有说是突厥人的阴谋,哪有这刚来就死翘翘的,怕不是特意找了个命短的来碰瓷。但也有人说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刺杀皇帝未遂的叛逆党羽作乱。
下面的人说得五花八门,可再怎么说,这人都是在盛京出的事,谁也跑不了。
萧朔拄着腮看着龙椅之下的热闹景象,瞧着那原本应该站着他家小丞相的位置,空空如也。想起来那一大早林德海说这人赶去了案发地。心里浅浅有些担心,昨夜醉成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。
叹气的同时,不慌不忙地伸了个腰。只觉得那下面的人说话声音太大。
“各位爱卿,可是争出了什么结果?”
萧朔伸完腰,揉着那有些僵的位置,多少有些坐不住。
台下一片鸦雀无声,萧朔的动作略显尴尬,毕竟满朝文武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瞧,倒也是奇怪得很,就好像他这花瓶皇帝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一样。
“咳咳。”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,岔开话题道:“那个,大理寺派人过去可是有什么消息啊!”
某混子皇帝,又打算开始了甩锅的节奏。
一句话出来,台下顿时又炸开了锅,你一言我一语的。
说孙仲邈那个年轻的大理寺卿难堪大任,如此重要之事怎可交由一个毛头小子,七嘴八舌的倒也是出奇的统一。
蔡裴元放眼望去,不出意外,开口说话的都是季伯渊的党羽,目的也是十分明确。
“陛下,臣有本奏。”
喧闹中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朝堂下响起,不卑不亢之余又有几分谦卑之礼,萧朔本就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了,听到有人说话也是没精打采,随手挥了挥。
“说。”
聂怀安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出队列,向前躬身。
“臣以为此刻当务之急应是派人先一步将此事告知突厥,毕竟使者是在我大启都城内意外身亡,我们理当有责任给突厥一个交代,这样也不至于将我朝陷入被动之中。”
“另外,也需加派人手协同大理寺彻查此案,对外可以显示我朝对此事的重视,也可加快案件进展。”
萧朔对聂怀安的话很赞同,下面的人也无异议,因此向下环视一圈问道:“那,可有爱卿愿意孤分忧?”
闻言,那一向斗鸡似的诸位,此刻都当起了霜打的茄子,缩在队列里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自己成了背锅的替死鬼。
谁都知道,此事涉及两国之好,若是办成了加官晋爵,若是不成,那就成了午门外的替死鬼一个,还是死后被后世谩骂的罪人。
这口锅,忒沉,忒大,是万万接不得。
“臣愿请命。”
聂怀安此话一出,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静,说是鸦雀无声也不为过。
这刑部一司刚刚进行了大规模的换血排查,如今聂怀安入职不过一个月,平日里不声不响的,谁也想起来朝堂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,如今竟也敢主动请缨参与这么大的乱子。
不知道此人是真的有些东西,还是故作纸上谈兵。但敢上前请命的也是“铁骨铮铮”一不要命的人才。
蔡裴元一早就接到柳遥派人送到的口信,本还想着怎么才能让聂怀安出面这件事,如今见处于中立的聂怀安主动请缨,也不知是不是应该说柳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随即出面附议,也带动了一干文臣。
萧朔打着哈欠伸腰,哪里管得上这些,随便挥手道:“既然你们都这么说,就按你们的去办吧!孤乏了,退朝!”
季伯渊刚要开口,萧朔就挥着袖子钻进了帘子后头,跑得之快,倒也有些故意躲着的意思。
朝袖之下,一双手微微收紧。
还未出宫门,蔡裴元就被聂怀安堵了一个正好,此人犹如木桩一般突然出现在蔡大学士面前,仿佛一堵墙,个头上属实委屈了我们大学士。
看得蔡裴元十分心塞。
有话就说,你站这么近做什么?显得你高是怎么的??
蔡裴元翩翩公子一位,当初为何会被柳遥夺了那盛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,还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