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为当初个头上吃了瘪。
蔡裴元后撤一步使自己看起来不是很狼狈，毕竟仰视的角度实在是有些不爽，宁安那个死大个子也就算了，如今又跑出了一个聂怀安，就一定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让他认清自己身材短板吗？
聂怀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他祖父的那个倔性子，老高个个子，横着一张脸，妥妥的债主一位，若不是蔡裴元听说过那位老侯爷的“光荣”事迹，恐怕还真是要被这副模样吓个不轻。
“卑职初到京城，人生地不熟，不知大学士可知大理寺在何处？”高高的个子横着一张要债的脸，半路堵人就为了问路，“素问大学士与孙大人交好，不知可否方便带路引荐一二。”
蔡裴元寻思这多大一件事，刚要满口答应，可抬头就见到那横丧的脸上有几分怪异，尤其是看他的眼神，像极了一个八卦上了头的婆姨。
自从他对外宣称喜男风后，倒也是多年不曾见过这种表情。
此刻的沉默，是明显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说什么样的话，被聂怀安直勾勾地盯着也不是滋味，脖子一转，抬腿就走，只留下一句。
“出了东门，第二个路口左拐。”
这八卦到自己脸上的，蔡大学士还是头一次见。
果真如传闻中那样，这平山侯的嫡孙是个脑子不大好的神经。
西街的酒馆里。
一早出去采办的店小二，一溜小跑地进了店，对着在柜台里数银子的掌柜，东西还没放下，就开始散布小道消息。
“掌柜的听说了没有，又出人命了，这次死的还是个突厥人，和之前的死状是一模一样，啧啧，死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哦！现在禁卫军正在街上挨家挨户地问有什么可疑的人呢！”
一旁看热闹的人，笑：“你说得那么真，就好像你见过一样。要说死了一个突厥人还真是严重，我今早打算出去赶车都被拦了下来，说是要封城。”恨恨地喝了一口酒，“这不是耽误生意嘛！”
酒馆里的人借此也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，就单单一桩人命案就说得是五花八门，难免也会加些什么牛鬼蛇神的胡言乱语。
季子川带领禁卫军进来的时候，酒馆里还是热闹地讨论着谁是凶手，可禁卫军的脚步声一踏进屋内，顿时安静得有些可怕。也就只有掌柜的还敢上前招呼两声，但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“这两日可看见什么可疑的人？”季子川本是偏瘦的身形，可一副铁铠套在身上，却也肃杀得紧，尤其是那一脸早上没睡好就被拉起来的杀气和世家子弟的蛮横，搁谁都知道这位爷不好惹。
掌柜的点头哈腰地从柜台里出来，指着一屋子的人道。
“大人那里的话，咱们也就是个小本买卖，平日里来的无非就这些人，大家伙也都知根知底的，若说什么可疑的人，小店里也没瞧见过，不然第一时间通知您。”
季子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店里，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。
突然那目光锁定在做角落的一处，那里坐着一个书生，胡子一把看不出年纪，身上衣服也都灰不溜秋的，伏案饮酒，对于这店里的变化也是充耳不闻，明显的酒鬼一个。
季子川抬手指了指角落，问道：“那是何人？”
掌柜的了然一笑：“嗨，他日日在我这小店里买醉，要不是看他是个读书人，早就赶出去了，大人放心，此人就是个一无是处的酒鬼。”
“酒鬼？”
眯着眼打量着那人，季子川觉得有几分眼熟，似乎在哪里见过，还未上前细看，就听到有禁军来报说是发现了可疑的人，上前的脚步只得作罢。
“大人慢走。”
掌柜的赔着笑送了一干禁卫军，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。
而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刚刚季子川指的那处角落，酒鬼书生此刻正喝得忘乎所以，丝毫没有察觉，甚至还唤来小二。
“小二，再给我来一壶。”
驿站这头，孙仲邈还在研究着突厥使者躺在地上的尸体，左右围着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，可就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之处。
身体表面无外伤，也无中毒的痕迹，可偏偏却死得异常惨烈，七窍流血不说，看着死亡的姿势是痛苦挣扎过。但根据死亡的时间分析，死者是在丑时遇害身亡，可那个时候夜深人静驿站外又有巡逻的士兵，大幅度的挣扎应当会引起院外士兵的注意，可偏偏没有任何人察觉，屋内除了被扯坏的床幔之外，也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……看着倒成了一桩无头案。
这是第四个人了，孙仲邈心里默念。
“大人，我们已经查过驿站里的食物，没有任何异常，水井也排查过了，也没发现什么。”
来报的下属也是皱着眉头，第一次瞧见这种情况，原本就有三桩命案未结，如今又添新案，牵扯又如此重大，大家也都捏着一把汗。
孙仲邈抽出尸体内插入的没有任何变化的银针，蹙眉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