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只是为敲打沈芷衣,才顺带为萧姝挡一挡酒,自然没有真要喝的意思。
听言,便放了手。
姜雪宁站在沈芷衣身边,见状,眉头拧成麻花,心下直想将这老妖婆千刀万剐。
她捏了捏沈芷衣的手,趁两人说话之际,低声道:“公主莫要灰心。还有我呢。”
沈芷衣勉强笑了笑。
姜雪宁握着小杯,一一走过去。
“其余谢某万不敢当。只姜二姑娘唯大智若愚而已。”谢某挑唇,似是而非,意有所指道。
“……”
姜雪宁嘴角抽了抽。
手一颤,酒杯险些没端稳,所幸是一一敬过去,这酒自然不能斟得太满了。因此倒没有洒出来。
她垂下眼,含笑道:“谢!先生。”
不欲再听谢危刺她,姜雪宁端了第二盏酒杯,就连忙走到张遮面前。
也并非每次先生都需要说些什么的。故此到张遮这里时,他并未说话。
不知是灯色映照,张遮原本冷如白瓷的肌肤上竟是泛上了几分酡红。
前世的他,今生的他。一切通通化在一起,融汇成眼前这个人。
那双泛红的眼。
定是方才又不懂得挡酒了。
姜雪宁恍然想到。
她无言立定在此处,张遮亦是沉默,两人相视,一瞬间便有温存在缓缓浮动。
落到有心人的眼中,总是要被大做文章的。
张遮虽醉了几分,心却清醒着。此时微微弯一弯眼,便三两句揭过此事:“姜二姑娘勤学,苦练。只一点不足而已。”
顿了顿,他似乎当真觉得好笑,唇角一掀,便有温和的笑意静默流泻,“姜姑娘,似乎很喜欢发呆。”
面前的姑娘陡然回神。
她飞速眨了两下眼,心脏声如雷贯耳。
手腕隔着一层锦缎被一只温热的手覆上,张遮指尖薄薄的茧擦过她的手背。
姜雪宁浑身一颤。
“当心些。”
他的声音低低萦绕在耳畔。
张遮竟是亲自起身,接过了这杯酒。他容色依旧高峻沉默,落在旁人眼里,似乎又有了些不同。
“多谢先生。”
姜雪宁轻轻抿唇,默然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