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季霄被他父母带走后,裴酥最后是坐宗砚璋的车回到秋水台的。
年会上的那件案件直接影响到了季氏集团的股市,导致股价一降再降,损失高达数亿元。
为了弥补亏损,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和圈子里的有利息往来的集团千金联姻。
元旦节过后,季霄在南庭大酒店与方家千金订婚,当天直冲热搜榜前三喜讯。
那天晚上宗砚璋过来找裴酥,看到她趴在二楼季霄房间阳台的栏杆上喝酒,整个身子有一半都在外面,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。
宗砚璋被吓了一跳,赶紧快步上楼,将裴酥从栏杆处拉到安全的地方。
他阴沉着脸,心里有气却一忍再忍,隔了许久才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有多危险,万一摔下去怎么办?”
裴酥倾斜着身子,依靠在宗砚璋怀里,微醺的笑容在唇边挂着,“宗先生,你说的对,先生他真的要结婚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宗砚璋叹息,双手按着她的肩膀,让她面向自己,“你就是太死心眼,他身上背负着家族重担,利益对他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。谁能帮他解决眼前危机,他就跟谁结婚,他不爱任何人,只爱他自己。”
借着裴酥醉酒头脑不清醒,宗砚璋接着忽悠道:“我之前就跟你说过,你不会成为季霄的例外,他在新月湾有那么多情人,你个那些人在季霄又有区别,不过也是他后宫中一员。我听说,和他订婚的那位方小姐脾气不大好,订婚之前就找人打听了你,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找上门来。”
裴酥一脸迷茫地瞪大眼睛,嘴唇颤抖了几下,有些害怕道:“那她会怎么对我?”
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在结婚前,包养别的女人,更何况对方还是金枝玉叶的千金,和她这个被钱买来的天壤之别。
宗砚璋吓唬道:“这个很难说,我猜应该会找几个保镖来把你打一顿,然后砸了这里让你滚出去,又或者是把你捆起来,送到很偏僻的乡下,找人看着你,让你这辈子都走不出那片土地。”
裴酥听完沉默地低下头。
宗砚璋搂着她,亲吻了一下额头,“离开他,你就不用怕了。”
裴酥微微点头。
……
几日后,季霄接到恒港码头的电话,“季总,不好了,那批要发往莱马的货在港口起火了。”
恒港码头是宗家的产业,季氏大半远销海外的产品都是从这个码头发出去的。
季氏的货被烧了,季霄该找的就是宗砚璋。
可当他打电话给宗砚璋的时候,宗砚璋正在火灾现场,周围的环境很是喧嚣。
宗砚璋在那头声音严肃异常,“季霄,你赶紧过来一趟。”
季霄拿起外套和车钥匙,立马乘电梯下楼。
“那批发往莱马的货,有三个集装箱从内部烧起来了。”宗砚璋离火场很近,周围全是脚步声,时不时还有人大喊着快撤离,“现在火势暂时控制住了,但有消防员在周围的其他集装箱里发现了甲苯二异氰酸酯。但你的负责人在问话的时候告诉我,那批货里没有危险品。”
如果不是事先被消防员发现,一旦火源接触到那个放着甲苯二异氰酸酯的集装箱,那就会当场爆炸。
方圆几里之内的人都会被炸上天。
负责人的隐瞒和港口审查人员的松懈,差点酿成一场大祸。
季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,额头上冷汗淋漓,心里一个劲祈祷,千万不要出事。
一旦出事,他搞不到会和舅舅一起进去蹲大牢。
那可是好几个集装箱的甲苯二异氰酸酯,要是真炸了,后果不堪设想。
季霄到现场的时候,消防员已经用警戒线将港口包围了起来。
现场浓烟滚滚,半边天都是灰色的,季霄看宗砚璋站在港口不远处的路边,下车快步走过去。
“舅舅,现场情况怎么样,有没有人员伤亡?”
宗砚璋看了季霄一眼,脸色很差,冷硬的下颚线透露着冰冷,克制住自己,沉静道:“暂时还没有人员伤亡,那些甲苯二异氰酸酯里面有消防员正在转移。”
季霄听完,松了一口气,喃喃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“好?”宗砚璋呵笑,铁青着脸说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干了什么蠢事?你居然让一个没有专业知识,什么都不懂得人来负责你的港口仓库。”
“利用我对你的宽限,在我的港口违规囤放放大量囤放甲苯二异氰酸酯,季霄你是不是疯了?”
季霄哑然失色,许久过后才回话道:“舅舅,不是的,不是我让他往你的港口放甲苯二异氰酸酯。”
“那是谁,难道是他自己吗?如果没有你的命令,他敢干这种事?”宗砚璋质疑他。
季霄极力解释说:“我没有,舅舅你信我。”
“我看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