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年有些惊讶,可没多久又了然。
只是沈倾城……其实还是喜欢着欧延的,所以慕容昕这场感情自一开始……就应该会太容易。
……
“你把别人的事看得那么清楚,怎么到自己就不行了?”
欧延忽然道。
景年心一提。
这一句,直接让她走路的步伐都乱了。
月光下,欧延一低头就看到了她泛红的耳骨处。
他心中一叹,默默停了步伐。
景年走了几步,察觉身旁没了人,这才停下,抿着唇有些窘迫地回头看。
欧延让身后跟着的侍者退得远一些,这才站在与她隔了两三步距离的位置,眼中带笑,语气也甚是笃定:“景年,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。”
他目光很亮,甚至带着热度,投到景年身上,仿佛将她穿透一般。
景年手心冒汗,结结巴巴地,试图让自己理直气壮些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不想欧延却在她说这几个字的过程间毫无征兆地忽然上前,景年只觉眼前一花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感觉额头上一阵温热。
欧延右手托住她后颈,吻准确地落到她额前。
……
耳边一瞬仿佛静止了。
整个世界完全没了声。
景年呼吸轻颤,抬眼错愕地望着欧延一点点复又渐远的脸。
……
他只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便离开了。
景年却像被定住般,双手还维持着慌乱间抬起紧紧交握的姿势,一眨不眨看着他。
“这样呢?现在知道了吗?”
……
“你……”
许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这是在试探自己?
……
他……怎么能这样……
景年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个透。
她余光瞟到远处站着的好几个侍卫和侍女,阿喜也在,一时间耳边又是轰的一声,只觉自己马上要在这冬季的室外头顶冒烟了。
……
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……赶快让她消失在这个可怕的地方!
这么想着,脚下已先有了动作,直接不管不顾地就要转身跑走。
欧延却先一步看出了她的心思,一把拉住她的手,笑道:“跑什么,你不说,我就当你默认了。”
景年另一手紧紧拽着裙角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……
欧延这是在逼她。
避免她再缩回去。
她在心里一声轻叹。
说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那是不可能的。
欧延与她形容过,她自己……也能感觉得到。
察觉这种情绪……其实不难。
……
晚膳时,慕容昕的所有反常,与沈倾城的反应都是紧密相关的。
甚至于他虽是一副谁都不理的模样,情绪的指向也很明显。
这些放到她与欧延身上,虽是另一番模样,但本质都是一样的。
……
她对这个男子,从相识,到一点点敞开心扉,再到信任,过程很漫长,却都是真实的。
以至于到现在,她面对他的唯一选择,就是逃避。
逃避承认,逃避正视自己的内心。
可他这般步步紧逼,她便完全没了招架之力。
有些违心的话,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说出口……
……
“庄主……”
许久,景年开口,声音却有些哽咽。
欧延一言不发地捧起她面颊,他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,不是拒绝,是害怕……
“我说了,那些事与你无关,孰是孰非,自有它的辨明之法,所以不管发生什么,都一起面对。”
他认真地望着她,像在发出什么誓言般。
……
景年没再吭声,好一会儿,却是缓缓挣开他的手,将头抵进他胸膛,再没了动静。
二人身高契合的正正好,她微低头,正好抵在他心口向上一点的位置,他只要平视前方便能将下巴靠在她头顶。
虽说冬日都穿着厚厚的外衣,欧延却明显感觉到此时自己心口处的衣襟渐渐湿了。
……
******
翌日清晨。
阿喜记着景年昨晚特意让自己今天早些将她叫醒的嘱托,天刚蒙蒙亮就进了卧房。
只是还没走进床边,就透过浅色的帘帐看到里面的人已坐起来了。
她有些惊讶,上前掀开帘子,“姑娘,你……已经起了?”
景年还穿着就寝时的中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