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中两人上车费劲地搬下狗笼,另一人和陈准同时拿手机对扫。
许岁便知道陈准买下了那些狗。
她内心小小地翻涌了下,拿着外套立即下车,刚好那三人换了轮胎,像刚才在高速上一样,开着车绝尘而去。
许岁快步走过去,蹲下挨个看了看,先前她数的不准,里面足有十只狗。
这样狭小的空间,它们以扭曲的姿势蜷缩着,眼睁睁看着人类一次又一次改变自己的命运,却无力抗争,任人宰割。
许岁站起来:“怎么说服他们卖给你的?”
“比按斤卖给狗肉馆赚的多,他们又不傻。”陈准边说边给华哥发消息,让他找车来接。
许岁问:“你给了多少?”
“一只八百。”
许岁一愣,加起来小一万块。
陈准发送完收起手机,垂眸瞧了她一下,“看什么?”他抬手轻轻捏着她后脖子,一脸委屈:“差不多是我两个月工资,没钱吃饭了。”
那些狗的市价不一定都值这么多,但当做生命来看,便赚足了。
陈准一直在做一件值得的事,他认为对,便不惜代价,全力以赴。
许岁仍然抬头看着他,不可否认,这一刻对他充满崇拜之情。
她上前一步抱住他,安慰性地拍着他后背:“想吃什么,姐姐做给你。”
“叫哥。”他对这称呼有一种执念,任何情况下都没忘。
许岁一笑,听话道:“哥。”
半个小时后,华哥开着一辆面包车赶过来。
两人把狗笼抬上去,陈准和许岁返回车上,同华哥一前一后前往动保基地。
这时快到中午,基地仍有几位义工在为明天的活动做准备。
要用的狗笼已经整齐排列好,有人在往右上角贴标签;横幅、易拉宝和各类卡通贴纸也印制齐全,有人在整理。
很久未见林晓晓,她热情地跑过来,拉着许岁叽喳喳聊了好一会儿,才带着她干正事。
两人去后面帮忙给狗洗澡。
明天将会是一个崭新开始,是它们生命的另一段旅程。
所以它们打了疫苗,洗了澡,再穿上新衣,便可以干干净净地等待新主人。
许岁帮一只小黑狗冲掉满身泡泡,转头问林晓晓:“明天有多少小动物参加活动?”
“大概二十只。”
“都是什么品种?”
“贵宾、金毛、橘猫,还有几只品相好一点的中华田园犬。”林晓晓说:“对了,这次瑞瑞也会参加领养。”
许岁一愣,半刻:“哦。”
这天忙到五点才结束,许岁跟着陈准去后院看了眼,上午买来那十只狗被单独隔离在一个笼子里观察状态。
它们身体重获自由后,眼睛逐渐恢复光彩,当感知到周围环境是安全的,才开始活蹦乱跳,真正活过来。
两人是最后离开的,到陈准家时,陈志远已经做了一桌子好菜。
他今天心情显然很好,往常餐桌上只有他们父子俩,很久没出现第三个人了。
他开一瓶红酒,分别给许岁和陈准倒了些,入座后,又卖力推荐其中的两道菜。
许岁尝了尝,实话实说:“比我妈做菜味道还要正。”
陈志远笑的眼尾堆满褶子:“那再尝尝这道麻仁地瓜,你们女孩子肯定喜欢吃。”
被切成方糖大小的地瓜上裹满白芝麻,吃进去的口感有点像拔丝地瓜,细细品尝,又多一层浓郁的芝麻香。
许岁点头:“很好吃。”
“那多吃点。”陈志远直接把那道菜端到许岁面前:“以后常来,想吃什么告诉我,我给你们做。”
许岁笑着点头。
她觉得和这样的长辈相处起来很舒服,陈志远除了问过父亲近况,没有打探她工作和个人感情等私事,只聊美食,聊陈准小时候趣事,席间氛围很轻松。
饭后陈志远去收拾他的厨房,许岁过去帮忙,被赶出来。
她回到客厅,陈准侧躺在沙发上,手臂撑头,正用遥控器调台。
见她过来,他拍拍手臂旁的位置:“坐哥这儿。”
许岁白了他一眼,才不过去,就近坐到他腿边的位置。
陈准懒懒瞥过来,从后面抽出一条腿,搭在她的大腿上。
许岁嫌弃地拍了把,想搬开,却没搬动。
陈志远一时半刻出不来,她让他暂时放一会儿,说:“叔叔越来越居家了。”
“他一直都这样。”
“当爸又当妈哪那么容易。”许岁问:“夏阿姨离开这么多年,叔叔始终一个人?”
陈准想起母亲刚去世时,他和父亲说的那番话。他说让他晚几年再开始新生活。他能接受父亲再婚,又自私地害怕他会很快忘记母亲。
谁知之后的这么多年,除了工作,父亲身边没出现过异性朋友,始终独来独往,用心照顾着这个家。
陈准说:“的确一个人。”
许岁发自真心:“这很难得。”
毕竟那时陈志远正值盛年,生意也风生水起,世界诱惑很大,能至死不渝的男人实属罕见。
“我们陈家男人的优良品质。”陈准道。
“什么?”许岁分心摸着他腿毛遍布的小腿,猜测他冬天一定比别人更耐寒。
她想象着,在这肌肉结实的小腿上抹满脱毛膏,刷的一下揭去,绝对很解压。
“忠诚。”
许岁动作一顿。
陈准拿开腿,挺身坐起来,和她之间刚好是肩挨着肩的距离。
他手肘撑在大腿上,看着她说:“许岁,我也会从一而终的。”
许岁转头,他的脸就在她眼前,他目光真诚,眼中只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。没有哪一刻,她比现在还要相信他说的话。
许岁抿抿唇,两人在一起后,时时都心动,可从来都羞于表达,半天只道:“好。”
却捧起陈准的脸,在他唇边轻轻印下一吻。
两人在陈志远出来之前恢复如常。
刚刚七点钟,他们坐下喝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