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婉霜见眼前的男人,面色愈发沉重,心里有些得意。
饭桌上阿父随意的提及,本只是好奇去瞧一眼,谁知这中原男人生得如此俊美,以前她还觉得这世上肯定没有比张光霁更好看的男人了,此人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这个男人身份神秘,只看那面如冠玉的模样和雅人深致的气质,身上一袭绣着墨绿翔云纹的紫袍虽染上了些许血迹,却平添了几分英姿飒爽之气,任哪个女人看了能忍住不心生涟漪?
她敢断言,此人定非池中之物,不是王亲便是贵胄,故而又往秦殊身前凑了凑,勾栏做派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。
“阿姊可能是刚刚为公子拔毒有些累了,这会子怕是不想看见我们,但……”
张婉霜故意将我们这两个字咬的很重,吊人胃口似的故意顿了顿,直到秦殊狐疑的眼神扫过来,才故作无奈的继续小声说道。
“但我刚用膳时,听阿父提起过,想要为公子解毒,需用苗疆圣物,而那圣物催动后,使用者会受到反噬,阿姊此时定是疼痛难忍才会如此暴躁。”
不止会疼痛难忍性情暴躁,还会有些许的排斥反应,类似过敏一样生出红疹,起码得一周后才会渐渐消退。
当然这后半句张婉霜是不会说出来的,她心中冷哼,张婉灵不就是靠着那张美艳的皮囊才让所有人都对她宠爱有加吗?自己虽长得也可谓是闭月羞花,奈何比起张婉灵一眼惊鸿的模样还是略差一筹。
就连这个和张婉灵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,一听说自己是要来看张婉灵才肯搭理她,她偏偏要他看见此时张婉灵最不堪的模样,没了那明艳动人的美貌,看她以后还怎么趾高气昂。
张婉霜愤愤的想着,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,挂满了担忧。
“我身为妹妹,却无法为姐分担,心中不免担忧,自作主张领着公子前来,谁成想连累公子一起吃了个闭门羹,还望公子见谅。”
“无妨。”
秦殊属实不喜太过矫揉造作的女子,只心想着这是救命恩人的妹妹,才生生的将心中的厌恶忍了下去。
“只是你口中的圣物是什么?从未听说过苗疆有如此神奇之物?竟能让人起死回生?”
他漫不经心的说着,倒真是有了那么点闲聊的意味。
“具体是何物,只有阿父和兄姊知道,原是我不配...”
张婉霜苦笑,这她倒没有说谎,这圣物是苗疆世代所传的宝贝,只有苗疆王族纯正血脉之人才能操控,她的身份又比较尴尬,这种核心机密她如何能知晓?
她刚挤出两滴委屈的眼泪,准备装模作样擦拭的时候,一直紧闭的房门被里面的人“嘭”的一声踹开了。
“喂,你们俩聊完了吗?”
张婉灵靠着门框,修长的手臂环在胸前,没有理会秦殊,只是眼神轻蔑的扫视着张婉霜。
“阿姊,你的脸...”
张婉霜惊恐的伸出手指了指,余光看见秦殊果然也朝她看去,默不作声的勾起唇角,看来阿父说的果然不假,起码张婉灵现在这张脸是绝对不敌自己了。
“怎么?大惊小怪,姐又不是靠脸吃饭的。”
看着张婉灵波澜不惊的神色,只觉得是其在强撑,张婉霜再开口,语气中不自觉地夹杂了些嘲讽。
“没关系的,即使是阿姊现在这副模样,也不会有人敢争苗疆第一美人的名号。”
张婉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银铃般的笑声却让张婉霜脊背一凉。
“霜妹子,你放心,有你这句话,阿姊保证不出三日,便让自己这张脸恢复如初,免得辜负你给我冠上的第一美人头衔。”
“只是...阿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,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,你呀,就听阿姊一句劝,早点把舌头割下来给阿父做毒引子吧,免得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张婉霜气的跳脚,尤其是瞥到秦殊噙着笑意,略带宠溺望着张婉灵的眼神,心里更加恼火。
“阿姊,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,可看在阿父的面子上,你也不能当众羞辱我啊。”
“你不过是一私生女,你母亲用了下作手段才爬上了我阿父的床,你又怎敢与我相提并论?我在外人面前同你客气的姐妹相称,还不够给你脸吗?”
张婉灵此言一出,让对面本哭哭啼啼想博取同情的女人瞬间蔫儿了,她最上不了台面的就是私生女这个身份,奈何张婉灵偏偏要在秦殊的面前扯下她的这块遮羞布。
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,可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,只能泪眼汪汪的向秦殊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秦殊看她们姐妹不和的状态,心中已是了然,便也不再给张婉霜面子,恢复了一贯冷漠的态度。
“既然两位在此谈论家务事,秦某在这也不太合适,看到张小姐没事,在下也就放心了。”
秦殊朝着张婉灵拱了拱手,完全忽视了张婉霜那梨花带雨的样子。
“秦公子,你没看到她的脸吗?她毁容了!你怎么还说没事呢?”
张婉霜呜咽着,本来娇媚的声音陡然变大,近乎咆哮。
这个男人怎么回事?不对,应该说张婉灵和他,这两个人怎么回事?
她记得张婉灵之前明明很在乎自己这张脸啊,上个月,张光霁玩打铁花时,不小心将火星飘到了张婉灵脸上,硬是答应帮她去后山采10株魍仙草这才作罢。
要知道魍仙草生长之处毒障最浓,且大都长在悬崖之上,摘一株都得在毒气中耗上半日,要不是张光霁内功深厚,摘十株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“啪”。
一道强有力的巴掌声回荡在这一隅小院之内,本就尴尬的气氛,因为张婉灵的这一巴掌更添了几分凝重。
只见张婉霜的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