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黑布。
风一出,黑布下面的麻袋隐隐可见。
一道过来的地上落了星星点点的碎盐。
同城远处,采荷放下了手中的水盆,站在层层叠叠的丝绸中间,望着头顶的风向仪,喃喃说着:“东南风吹得铜鸟……不动了……”
……
“风来了!东南风来了!”
躲在北城外,白宋看着四周树影摆动,再望一眼更远处的天际将要飘来的黑云。
天时到了!
巡察御史将至,导致这些人要敢在御史抵达之前转运出城。
此乃地利!
至于人和?
白宋不知道怎样算是人和。
可即便人不和,他也要开始行动!
看着一队人出城,只是一帮郑家的家丁。
有威胁的也就那个突厥人!
不等队伍完全出城,白宋就已经朝着队伍开头的一匹马走了过去。
郑家家丁都在控制被狂风吹得受惊的马儿,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靠近。
白宋到了跟前,一把接过缰绳,笑着说:“我来帮你。”
这家丁还以为是同伴,下意识地把缰绳交给白宋。
再是睁眼一看,方才注意到白宋。
“你谁啊?”
白宋笑着,没有回答,而是默默控制马儿掉头。
家丁隐隐觉得不妥,赶紧阻止:“你干什么?”
但此时已经晚了,白宋拿出电击器,对着马屁股来了一下。
这滋味可比马鞭子抽一下来得更狠。
本就在风中受惊的马儿忽然发出一声嘶鸣,像一头疯牛往前方蹿了出去。
跑了两步,直接撞向后面一匹马。
结果两匹马一起发疯,马叫声四起,由两匹马带头,横冲直闯。
引得后面更多马儿不受控制。
这是一场华丽的连锁反应,将本来低调安静的队伍变得热火朝天。
马一旦发疯,哪儿是人能控制的?
转瞬间就有好几个人被马儿踩伤。
后面拖着的板车就更不说了,一路东倒西歪,上面的麻袋掉得城门口到处都是,里面的盐也随之飞散。
突厥王子刚才跟郑太阿说话回来,人还在城内,就看到城外的队伍已经乱成了一团。
“怎么回事?!”
“不知道,好像是马儿受惊了。”
“快把场面控制住!”
更后面的郑太阿没走出几步,听到后面的骚乱,回头去看。
正巧有一个家丁急忙跑来:“老爷,不好了!马儿控制不住,东西洒在城门口满地都是!”
郑太阿脸色一白,差点儿跌坐在地。
那些盐可是见不得光的东西,洒在城门口还得了?万一被人发现,肯定传得满城风雨。
等两日后巡察御史到了,郑家岂不是要大祸临头?
“快,快叫人来,一定……一定要控制住场面。”
几句话的时间,城外的骚乱逐渐在影响城内的队伍。
整个队伍太长,托运的盐实在是太多。
北城口一团糟。
突厥王子怎会料到临出城的时候出现这等事情?
本就暴躁的王子不知如何发泄,看着面前一匹受惊的马儿冲来,爆喝一声,正面一拳生生将一匹马给爆了头,瞬间脑浆四溅,吓晕了一个家丁。
但此刻非蛮力所能控制,如此行为反倒让周围的马儿更乱。
“李唐废物!坏我好事!老子要你们都去死!”
“嘿,大憨皮!”
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突厥王子的身后。
突厥王子一回头,看到一人坐在板车上,混乱的世界中只有那人极为安静,显得尤为突兀。
“是你!”
白宋站在板车上,大喊了一声:“对!是我!”
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,突厥王子怒极反笑,一身怒气终于有了发泄之处。
“哈哈哈,你还敢来送死!”
说罢,突厥王子一拳砸在城墙上,生生从砸出一个窟窿,从上面扣下一块碎石。
然后抡圆了隔壁朝着白宋一扔。
这突厥王子扔石子儿的功夫超凡入圣,比一般弓箭还要狠。
人触之即死,白宋也亲眼所见,早有领教。
但这一次,白宋不闪不躲,石子瞬间砸在白宋胸口。
突厥王子面露不屑,但又逐渐变为了震惊。
只见白宋胸口没有出现任何伤痕,不过撕开了外面一层棉衣。
里面似乎还穿着什么内衬,突厥王子的石子不过在那漆黑的内衬上留下了一点白痕。
白宋看看胸口,爽快地笑了:“杀我?有种来试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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