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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以为燕将军看到摄政王亲他了,结果这货怒而起身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,又被盯得不太自在,清了清嗓子:“陛下,臣是觉得,这宴会上舞乐虽好,可未免有些单调,臣好不容易回一趟京,自然想给陛下看些新花样。”
“哦?”楚懿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,“燕爱卿想给朕看什么新花样?”
燕如尘离开座位,走上大殿内铺的红毯,原本正在献舞的舞女们随着他的步伐徐徐退开。
“在我们玉阳关,每逢除夕夜,将士们都会燃起篝火,吃肉喝酒,最不可缺少的节目之一,就是比武助兴,两两对阵,直到天明,赢了的大口吃肉,输了的罚酒三杯。”
他说着看向裴晏:“臣闻摄政王武艺过人,久负盛名,早已心痒难耐,不知陛下可否给臣机会,让臣与摄政王比上一场,给宴会助兴添彩?”
楚懿:“。”
说了半天,不就是想打架吗。
之前在殿外械斗被禁止,现在反而光明正大地械斗到殿里来了?
喝飘了的大臣们也不嚷嚷械斗危险了,一个武将甚至高呼:“好!燕将军这主意好,臣也想和燕将军比上一场!”
燕如尘冷冷地回看他一眼,常年在战场厮杀的将军哪是寻常武将可比,眼中杀气有如实质,那武将几乎瞬间被瞪得醒了酒,鼻尖冒出冷汗。
“朕倒是没有意见,”楚懿懒洋洋地拿起酒杯,指尖在杯口磨了半圈,“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?”
裴晏抬起眼。
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台阶下的小将军,继而唇角微弯:“既然陛下想看,臣自当让陛下尽兴。”
他站起身来,高挑背影一步步下了台阶:“只是燕将军,这殿内空间可不比玉阳关,长|枪施展不开,只能委屈燕将军在短兵中任选一样。”
燕如尘:“给臣一把刀即可。”
楚懿抬了抬手,示意太监们去取,很快他们拿来了摄政王入殿前摘下的佩剑,又取了一把玄麟卫所用的长刀。
楚懿还从没见燕如尘用过短兵,也不知道他枪法和刀法哪个更厉害,他喝了口酒,注视着大殿中央。
燕如尘冲裴晏抱拳行礼:“摄政王,请赐教。”
裴晏微微颔首,长剑出鞘。
“锵”的一声,刀剑相碰,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。
这已经是楚懿第二次看他们打架了,他之前就知道燕如尘是个武痴,看见比自己厉害的就要去讨教,上次他没能跟裴晏分出胜负,想必憋着一口气,今天找到机会,自然要打个痛快。
红毯之上两人身形交错,快到只能看见残影,楚懿打了个哈欠,心说这俩人实力本就在伯仲之间,今天八成还是分不出胜负,这一打不知道要打多久。
忽然,系统在脑子里发出了不甘寂寞的声音:[宿主,我觉得你今晚有点危险。]
楚懿:[嗯?]
系统:[摄政王刚刚对你的态度,怎么说呢,好像想要把你吃干抹净一样。]
楚懿居然从它嘴里听到“吃干抹净”这个词,不禁有些惊讶:[怎么,你开窍了?]
系统:[我临时恶补了两百本爱情小说。]
楚懿:[怪不得你这些天这么安静。所以,得出了什么结论?]
系统:[结论就是,你今晚要完。]
[是吗?]楚懿却好像不太在意,[你难道想说,摄政王打算今晚酒后乱|性,把我办了?]
系统:[难道不是吗?]
楚懿没有回答。
他目光落在台下,大殿内一片刀光剑影,这俩人真刀真枪地打起来,全然不顾他人感受,许多大臣们都差点被剑气刀风波及,搬着桌子往后撤,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成了这场宴会的“彩头”。
忽然,燕如尘在柱子上用力一踏,足尖借力纵跃,手中长刀闪着寒光,以千钧之势朝裴晏劈去,裴晏旋身一躲,刀刃堪堪贴着他身侧落下,只听“轰”一声巨响,直接把一张案几劈成了两半。
被吓醒酒的大臣们瑟瑟发抖,楚懿定睛看去,被燕如尘劈毁的位置其实没有人在——那应该是给薛霖预留的位置。
薛霖今晚称病没来。
刚才,摄政王该不会是故意站在那里等燕如尘劈他的吧?
嘶。
楚懿努力回想了一下和薛霖仅有的几次交集,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在他吐血的时候递上过一方手帕。
薛相啊薛相,他可真不是故意的,他哪知道摄政王连这都要记恨,这点醋都要吃呢。
他在内心祈祷薛霖人没事,又想起自己刚才还给五皇子递了一方手帕。
呃……
摄政王今晚该不会去暗杀西泠皇子,趁机挑起战事,把西泠灭了吧?
正想着,不远处那两道人影突然朝他接近,他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,只觉眼前一花,一道劲风扑面而来,雪白的剑刃就从他案头划过,下一秒,他案头放着的金丝鸟笼被瞬间“枭首”,剑尖几乎是贴着猫头鹰的脑袋扫过,分明没有碰到,凌厉的剑气却斩下一根雪白的羽毛。
喂……
不要连小动物的醋也吃啊!
雪鸮被这动静惊动,睁开了眼,将脑袋转过一百八十度,看了看是什么东西敢在它头顶动土,看过之后,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来,缩起脖子继续睡。
楚懿赶紧让阿福把雪鸮拿走,以免这小东西活不过今夜,又让他收走了御座后面的银碗,再看一眼温亭所在的方向,发现这小皇子倒还算机灵,早就躲得远远的,倒是不会被裴晏“波及”。
与那日在殿外的“点到即止”不同,今日裴晏的攻势堪称凌厉,楚懿还记得上次是燕如尘追着裴晏砍,现在却完全反了过来,雪亮的剑身一次又一次朝燕小将军刺出,每一剑都刁钻狠辣地仿佛想当场要他性命,燕如尘被迫提刀格挡,不知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