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,要时时修剪。
蒋今池举起十个做了精美的镶钻美甲,不符合规定的指头,说:“早没弹了。”
花了十几年学到手的东西,说丢就丢,语气中,毫无留恋不舍。
费韫冷嘲:“年轻人,心变得就是快。”
他问:“费了那么多心思,不弹不觉得可惜?”
“可惜有什么用,又没个结果。”
蒋今池答得出奇地从容,好像指的是琵琶,又好像不仅指的是琵琶,费韫精明地不深挖下去。
蒋今池抬眼端详费韫,男人骨相饱满,生了个天生不易衰老的样貌,莫名令人扼腕叹息。
蒋今池想,如果费韫多几条皱纹,她会不会好受一点?转念,又觉得他的确还没有到盛极而衰的年龄,即便再过二十年,依旧可以追魂摄魄。
蒋今池的眼睛在费韫的右脸安营扎寨,他抬手摸了下,问:“我脸上有东西?”
拔寨回营,蒋今池说:“没有。”
“我先带你吃午饭,然后再找酒店住下。”
错过回程的班机,丢失重要证件,蒋今池不得不暂留北城。
她靠在车窗玻璃前。
北城之春,冰冷透骨,南方已然欣欣向荣,万物竟发,这里仍停留在寒冬腊月的肃杀里。
目之所及,一派珠残玉碎的凋年残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