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识。”
贺琅看着程莠,默了默,而后像是宣示主权似的故意握住程莠的手拉着她跟自己换了位置,既而似笑非笑地对一脸莫名的顾纹道:“朋友?喝两杯?”
顾纹在贺大人逼人的气魄下心微微颤抖:“啊,好、好啊。”
程莠扶额,要不是手被贺琅在桌下握着,她真想立马走人。
程莠遮着半张脸给秦怿和贺珩使眼色,秦怿立刻别过了脸权当没看见,贺珩则用一种“我了解,交给我,没问题”的坚定眼神冲她一点头,对着跑堂的招手道:“小二,来两坛竹叶青!”
程莠:“……”好你个愣头青!
程莠暗暗地跟贺琅在桌子底下较着手劲,贺琅就死死握着她的手不放,她忍无可忍用另一只手一戳贺琅的麻筋,趁他手麻的片刻一把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,在一众不明所以的注视下,她背着手冲几人一笑道:“歆薇,惜花坊有一家胭脂铺,里面有可多好看的胭脂,跟姐姐一起去看看呗。”
段歆薇巴不得赶快从这暗潮汹涌中脱身,故而连连点头。她不傻,她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师兄对顾纹的不爽已经溢于言表了,她可不想留下来触霉头。
“那你们喝,我和歆薇就不陪你们了,”程莠连忙拉着段歆薇疾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,“歆薇,走走。”
贺琅:“……”
顾纹还想挽留:“诶,莠爷……”
程莠头也不回地走了,顾纹有些失望地道:“莠爷不和我们一起喝吗?她酒量可好了。”
贺珩宽慰道:“没事,我们一样能喝。”
贺琅勾了勾唇角道:“我酒量也不错,保证能陪你喝到尽兴。”
秦怿无精打采地站起身,转身走了:“你们喝吧,我睡觉去了。”
顾纹道:“诶,秦神医也走啊。”
贺琅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顾纹,皮笑肉不笑道:“没事,还有我们哥俩陪你喝呢。”
贺珩火上浇油地点了点头。
不知为何,顾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棵小幼苗,在暴风雨里可怜,弱小,又无助。
程莠和段歆薇走在长街上,程莠一脑门官司,根本不像是要去逛胭脂铺的。
段歆薇觑着程莠的神色,直言不讳道:“程莠姐姐,你和琅……你和师兄会成亲吗?”
“……你这话说得倒是直接,”程莠瞧着她道,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”
段歆薇低着头道:“我看见他偷偷牵你的手了。他就在小时候牵过我的手,长大后只打过我手板子。”
“唔,”程莠含糊了一下,“那你怎么想呢?你不是很喜欢你的琅哥哥吗?”
段歆薇如是道:“嗯。我是喜欢琅……师兄,但我可受不了他成天罚我戒规,而且我也很喜欢程莠姐姐,如果是你和师兄成亲的话,我可以接受的。”
闻言,程莠失笑道:“你既然这么怕他,怎么又喜欢黏着他啊?”
这果然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大小姐,想法是那么地单纯又简单。
段歆薇想了想,眼睛亮堂堂地道:“因为我觉得师兄很厉害啊!现在我觉得程莠姐姐也很厉害,你就像侠女一样!”
程莠矜持道:“哪有哪有,一般般啦。”
段歆薇认真地点头道:“真的,我以后也要像程莠姐姐一样,挥刀生花!”
程莠揽过段歆薇的肩头,笑道:“会的,歆薇妹妹一定不比旁人差。”
段歆薇满载而归,欢喜地抱着一大兜胭脂水粉跟在程莠身边往小酒馆的方向走。
此时已经日落西山,斜阳的光辉铺满长街,给熙熙攘攘的人群镀上了一层岁月静好的浮华。
段歆薇左瞧瞧,右看看,问道:“程莠姐姐,这好像不是回小酒馆的路啊。”
程莠目不斜视地说道:“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“什么?”段歆薇一惊,随即僵硬地看向前方,小声道,“坏人吗?”
“我不知道,”程莠隐晦地朝后看了一眼,“跟了我们一路了。”
程莠摸了摸腰间的轴承残片,心道:看来贺凌云猜得不错,对方不知道轴承已毁。
这消息才放出去不过半个时辰,对方就按捺不住上了钩,又极其有耐心地偷偷摸摸跟了她们一下午,是想等人少的时候动手吗?
“那我们怎么办?”段歆薇问道,她浑身僵硬地路都快不会走了。
程莠拍了拍段歆薇的肩,将她怀里的东西分担了一半,坏笑道:“遛着。”
对方既然肯花心思在她身边养那么多年的叛徒,如今也一定不会亲自出马,上钩的鱼也没多大价值,不过倒是可以抓回去玩玩儿。
程莠朝一脸疑惑的段歆薇道:“跟紧我。可别跟丢了。”
后面一句,是对跟踪他们的人说的。
言罢,程莠带着段歆薇错身闪进了一条巷子里,本不远不近跟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