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初一怕他头痛没空收拾出差的行李,带着项目资料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公寓了。她回来时,方时绪正躺在沙发上,脸上没有血色。看见她进门,眼睛睁开了几秒又闭上了。
小刘从厨房出来,一头雾水地问:“老板,没看见你的药啊。老……”他看见许初一嘴巴打结。
“许姐。”许初一想起白天那称呼。
“哦,许姐,我是小刘。今晚十点我们要去赶飞机,请问老板的头痛药放在哪里?”小刘被方时绪喊回来帮忙收拾行李,可第一步,头痛药他就半天都没找到。
“小刘,你先去楼下吃个晚饭。”许初一说:“我来帮他找就好。”
小刘如获大赦,竟都不记得问方时绪的意见,解脱般地头也不回地跑去吃饭了。
许初一从书房拿到退烧药和头痛药,取出一次的剂量让方时绪先服下。
“痛得想吐,吐又吐不出。”他整个人迷糊了,不知是烧的还是痛的。
她抬起他脑袋,逼着他硬是咽了下去。
“不想出差工作了。”他要哭一样:“头痛。”
“不想干就别干。”她竟不自觉变得与他平日里那副口气一模一样。
方时绪倒在她腿上,拼命搂着她的腰,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,断断续续:“我、真不、想、出差,痛死、了。”
许初一不再问他问题,随便问什么他都是那句重复的:我不想出差,痛死了。她不得已打电话给小刘。
“非得今晚就要去?”
小刘说:“最迟明早八点。”
“他之前跟我说的可不是明早八点。”
“当事人临时改了注意。”小刘没来得及吐槽,对方一时一个样,要不是为了赚钱,真是懒得伺候。
许初一摸他的头,烧得越来越高了,她较大:“去不了。你跟对方说要么推迟到两天后,要么推迟到三天后。”
很快,小刘打回来电话:“许姐,人家不肯,说让老板现在立即马上打电话过去。”
“下班了,打什么打?”许初一让小刘把对方的电话发给自己。
“许姐。”小刘左右为难,对方是大客户,要真出什么事,自己也担不起这责任。
“小刘,你老板现在人已经痛傻了,去是肯定去不成的。要么你跟客户去谈,要么你找你们公司其它同事去谈,要都不行,你要么就晾着这位大客户,要么就让我来跟人家谈。我说的话我做的事,我来担责。”
“许姐,你等我两分钟,我上楼来。”
……
许初一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打通那客户的电话的,大概是方时绪叽叽歪歪搞得自己心里烦躁。
她本来还恭恭敬敬,装作方时绪的助理。可对方咄咄逼人,根本讲不通到了,不愿意通融一点。
小刘小声说:“许姐,这人就这样,老板每次也被他气死了。”
许初一心一横,心想反正压根不认识对方,把内心在工作里压抑着的那份火爆脾气全用上了。于是摆明了身份,有什么说什么:“要么您现在重新去找代理人,要么就等我老公把命先续上。他命都快没了要你这几块钱干什么?烧给谁?”
对方说:“其他人呢?”
小刘小声在许初一耳边说:“许姐,别,他就一神经病,我们单去会被折磨死去。”
她完全感同身受小刘的痛苦,继续说:“公司顶梁柱都垮了,其他人忙着撑住天花板,哪有空坐八个小时飞机?”
“那我不管,至少立马给我派两个人过来。”
许初一生平就讨厌这些没事找事,专门折磨人的甲方,她重复:“要么您现在重新去找代理人,要么就等我老公把命先续上。他命都快没了,他手下还有心思要你这两块钱?烧给谁?”
“你让方律师接电话。”
“您是医生吗?我老公难不成一接您的电话,他这病就能好了。我都强调多少次了?您要真这么想我老公立马上岗,欢迎您干脆直接飞到平城来。机票我来报销,或者您没时间看机票,我叫助理帮您订好。”
懒得再跟对方浪费口水,许初一直接挂了电话:“小刘,你们明天上班前都别回这个神经病。问你们为什么,就说下班时间。”她交代完便让小刘先回家休息去。
……
许初一在医院守了一夜,第二天白天实在是工作上走不开,念时如今不方便,周诠自己都照顾不了,他只好麻烦许安康过来照看一天,心想十二反正家里那么多双眼睛照看。
许安康过来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吵架了?”
“看出来了就别问。”
“他头痛是老毛病了,跟你在一起就总犯。”
许初一说:“那你让他跟我离婚。”
“你一天天的,怎么老爱说这种话,他是病了,又不是耳朵聋了。”许安康这话一说,方时绪